这话题跨越之广,姜予眠都不知道该怎么编,试探性问道:跟宇飞的事儿有关系吗?
当然。班主任操着熟稔的语气,现在小孩的教育问题非常重要,只有当父母的才能体会到那种心情。你们这些年轻的哥哥姐姐跟他们打成一片,自以为包容放纵就是对他好,其实是害他。
她见过不少学生家长,一般父母听到孩子贪玩都会急着训斥,并承诺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但刚才她费尽口舌说了一堆,这表姐和表姐夫也就附和两句,一看就是体会不到他们的良苦用心。
青春期的孩子大多叛逆,家里人要多注意。班主任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你们还是太年轻,等你们有了孩子,自然就懂了。
呵呵
这话她没法接。
姜予眠向旁边人抛出求助的眼神,当了许久工具人的陆宴臣终于开口:老师,你说得对。
小孩的教育很重要,我们必定会对黎宇飞严加管教,让他专注学习。
这个回答总算让班主任,她又讲了两句才放两位家长离开。
从办公室出来,姜予眠重重吐出一口气。
扭头一看,始作俑者还优哉游哉地靠站在走廊栏杆前,姜予眠揉捏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黎宇飞,你可真行。
黎宇飞立马放下翘起的脚,姐,姐,这事儿有人阴我。
姜予眠面色不虞:你自己不去,别人能拍到照片举报你吗?
可你不是知道嘛,这事儿昨晚就翻篇了,干啥突然发这么大火。黎宇飞小声嘀咕。
姜予眠扭头看了眼办公室,压低声音控诉:你自己刚才在里面说了什么,心里没数?
小小年纪满嘴跑火车,什么表姐和表姐夫,张口就来。
黎宇飞立马把求助的目光抛向陆宴臣。
走廊有人经过,陆宴臣轻握了一下姜予眠胳膊,拉她往边上靠些,说道:事急从权,既然我们答应帮他这回,便要做到底。
姜予眠哼声:我又不欠他的。
黎宇飞双手合十对着陆宴臣不断摇晃,求他帮忙化解矛盾。
陆宴臣接收到他的求救目光,朝姜予眠的方向微低头,好言好语道:这次被举报也是个教训,就再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对啊,姐。黎宇飞狗腿地抱住姜予眠另一只胳膊,我保证没有下次。
班主任端着茶杯站在办公室窗口,看到这严母慈父的一幕,欣慰点头。
之后,黎宇飞返回教室继续上课,姜予眠得以解脱。
经过黎宇飞的事,我总算知道你当初看我的心情。她比陆宴臣小六岁,黎宇飞比她小六七岁,站在现阶段看过去,当真就是一小孩。
你跟他可不一样。陆宴臣走在她身旁,近乎同步。
他是叛逆的青春期,至于你一时间,他似乎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词。
回顾曾经,姜予眠自嘲道:哦对,我是生病了。
不,我是说,你陆宴臣欲言又止,在女孩疑惑的求知目光中,缓缓道出两个字:很乖。
她有脆弱的身体、坚强的灵魂,天生惹人怜爱,让他充满保护欲。
这话题,突然变得敏感起来。
姜予眠撇开头,迈着缓慢的步伐继续向前走,故作随意的语调:啊,这么说起来,那确实比黎宇飞省心很多。
陆宴臣亦步亦趋跟随她身后,低声笑道:也不是很省心。
要帮她解答难题,帮她寻找记忆,带她看医生,哭的时候还要哄。
他精心去呵护一朵凋零的花,历尽千辛万苦让那颗种子重新发芽,却没亲眼看见那朵鲜花绽放。
今天陆宴臣被叫来帮忙,于情于理都该感谢,姜予眠看时间还早,没到吃晚饭的点。
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不过现在才四点,有点早了。
我可以等。
啊?你不是来这边出差的吗?
今天的事办完了。
话说到这地步,姜予眠不好再反悔。
她能感觉出来,陆宴臣回国之后在主动接近她,却不知是何原因。
不过,陆宴臣当初收留照顾她那么久,她请人吃几顿饭,也是应该的。
黎宇飞的学校距离黎家不远,姜予眠的房子也在这边,距离饭点还有段时间,姜予眠请他去楼上喝茶。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空气流通,采光极好,对于独居来说,再合适不过。
陆宴臣打量四周,家具齐全,很有生活气息。
你打算长期在这边?
姜予眠摇头,把手里的杯子递出去:这里只是偶尔过来住,也有两年了。
陆宴臣接过温水杯:类似于出差?
姜予眠颔首:可以这么说。
租的还是?
买下来了。几十平的小房子也花不了多少钱,对她现在的收入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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