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持啊……”许巍元头发花白,眼睛都浑浊不堪了,嗓子也像个破旧的风向一样,说出的话是又难听又刺耳。
一看就是常年吸烟造成的。
“你怎么找了个男人啊?”
剑走偏锋——
许如持一双死鱼眼看着所谓的“舅舅”,十分无语的问:“所以我找男人这件事和你赌博这件事有关系吗?”
“这孩子……”
许巍元还想再解释,但旁边的王彩玉却不乐意了,生气的说:“我**就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才摊上你这么个**”
许如持大为震撼语言的丰富性和多样性。
“你不要说话了。”许如持认真的对许巍元说。
反正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再唧唧歪歪下去,还不知道搞成个什么鬼样子。
“我问你,你点头摇头就好了,现在你极度脱水就不要再说话了。”
“你赌博?对吗?”
许巍元点了点头。
“这次给我电话轰炸也是为了让我给钱是吗?”
迟疑了一下,对方还是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啧,这把他大卸八块都卖了也还不起好嘛!
许如持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说:“这次被绑起来,其实是讨债的找上门来了,之所以给我发位置,其实就是想让我替你们解决这件事。”
“不对,不是解决这件事,应该是让我去送死差不多。之所以现在没人来找我事……”
许如持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是你们没想到……我找了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恰好有那么点权势。”
许巍元突然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浓烈的羞愧之意。
“你就一点也不怕我死吗?”
许如持十分不理解这个“舅舅”,在原文中他在看这段情节的时候尤为不懂。这个舅舅在原主小时候其实总是在帮原主说话,可以说一直是充当着正面形象的。
但是他其实仔细阅读下来,也能发现出来端倪。
这个许巍元,次次都会在王彩玉打原主的时候进行劝阻和事后安慰,但实际上,他没有阻止过一次家庭暴力,没有实质保护过他的亲外甥一次。
许如持突然觉得,这个许巍元真的还不如王彩玉呢。
王彩玉虽然骨子里讨厌“许如持”,但是在“许如持”真的出人投地的时候还是很趾高气扬的。哪怕别人说她刻薄成性、虐待原主,她也敢直接的怼回去。
起码不想许巍元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令人作呕。
许如持见对方垂着脑袋不再说话后,也自觉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就站起来朝秦晟那边走去了。
但是他刚一有离开的动作,他那个舅妈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是不管我们了吗?倒时候那群人来了你们也……”
许如持一脸无语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彩玉,然后光明正大把秦晟给拉到了里间,颇有几分我就是要悄咪咪的和人说悄悄话的意思,你要咋地!
*
里间
“所以——你其实什么都知道?”许如持有些“忧伤”的抬眼望着秦晟。
“嗯。”
“那讨债的人呢?”
许如持其实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秦晟难得的顿了一下,目光移向许如持有些郁闷的目光,然后继续说道:
“这个我有安排,不用担心。”
许如持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蹲在地上想着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现在他把原主的最为看重的遗物和日记本都拿了过来了,剩下的这对夫妇……
嗯,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谢谢你。”许如持抬头十分认真地看向了秦晟。
虽然他总是以人设来框架秦晟,但是实际情况上对方除了那晚好像也没做什么,总的来说后来还——
还挺正人君子的。
这次不管站在哪个角度上,他都是要谢谢秦晟的,不管是“许如持”还是许如持。
……
最后
许如持把椅子上的“舅舅”和“舅妈”给解开了绳子,然后把人给扶到了床上。
虽然期间伴随着他那个好舅妈源源不断的输入……
“你要是再骂一句——”许如持忍无可忍。
“你信不信那群来讨债的人今天晚上就来卸了你的腿!”语气压低,表情十分扭曲。
“……”
世界终于安静了些
做好这一切,许如持自顾自的站在桌子前,整理了一下那个已经坏掉的八音盒和满都是灰的日记本,秦晟在外面等他。
收拾完这些,他就可以走了。
“你不会要走吧?”王彩玉撩起乱糟糟的碎发,狐疑的问。
许如持:“不然呢?”
“你走了我们怎么办?!”语气陡然加重。
许如持打包好了自己的东西,走到了床边,十分认真说:“舅妈~你好像是有自己的亲儿子的吧,他们比我更有资格站在这里来照顾你们。”
王彩玉一听这话更生气了,立马就想要反驳……
但是许如持立马打断了:“是这样的,我在上学的时候,你没有资助过我一分钱,甚至几度想要把我给卖了。可以说我的奋斗全是依靠老师和奖学金的救助。”
“现在呢,我已经成年了,也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了。小时候你们虽然冠着‘监护人’的名头,但却没有履行监护人的职责,导致我幼年生活的十分艰难。如果细细追究起来,是能够从法律上制裁你们的。但尽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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