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愈闻言神情微动, 他垂眸沉默望着李琬琰。
李琬琰等了等, 见萧愈既不答应也不回绝, 她放下拦路的手臂,慢慢试探的牵住萧愈的袖口,又一点点牵住他的手掌。
李琬琰见萧愈不抗拒,她上前一步, 慢慢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颚, 她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又慢慢试探的触上他的薄唇。
蜻蜓点水的一吻, 她与他分离的一瞬, 踮起的脚尚未落地, 他忽然抬手搂住她的颈后, 分离的唇再次重逢, 他极力的掠夺着她的呼吸。
狭小的帐内,勉强接纳下两个人,呼吸成倍的滚烫起来,李琬琰眼角都是泪,那盏光线微弱的烛灯,不知在过了多久后,奄奄将息。
萧愈将李琬琰抱在怀里,嗅她发间独有的香,他听到她忽而问他:阿愈,在南境,我们将京城的事都忘了好不好?
他一时觉得,无论何事,哪里是轻易换个地方便能忘记的,可听到她的声音,又觉得自欺欺人的忘掉也并非难事。
他在她几番追问之下,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应了一声。
她听到他的回应也笑了,继续道:在南境,你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我是大将军的小跟班。
萧愈闻言也笑了,他顺着她的话想下去,忽而觉得若最初,他们之间也这样简单该多好。
琰琰萧愈回神,一低头,发现刚刚还与他说笑的人儿,已经靠在他怀中睡着了。
这间帐子太过狭小,萧愈却不忍心唤醒李琬琰,他抱着睡着的她挤了一夜,忽而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吩咐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萧愈在听着李琬琰平稳的呼吸声中睡着,次日一早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他听见了一个尚算熟悉令他反感的嗓音。
何筎风特意早起煮了姜汤,怕李琬琰昨天赶路着了风寒。
他端着姜汤站在帐子外请安,不想帐子的帷幔撩开,走出来的是穿着一身中衣的摄政王。
何筎风顿时愣住,他尚来不及开口,就见萧愈不耐烦的看了看他手中端着的姜汤:拿给霍刀。
萧愈话落,不给何筎风丝毫反应的机会,撩开帷幔,转身回了帐中。
他看着尚熟睡的李琬琰,侧躺在席上,将她搂入怀里,他瞅着她的小脸,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鼻尖。
李琬琰醒时,看着还躺在身边的萧愈,她抬手搂住他,朝他怀中挤了挤初醒时微哑的嗓音像个孩子:什么时候了?
还早,萧愈揉了揉李琬琰的脑袋:我抱你去帅帐?
李琬琰闻言,从萧愈胸膛上抬起头:我自己能走。她说着掀开被子坐起身,又撑着手臂从席上爬起来,可才走了两步,身子忽而一轻,被萧愈从身后打横抱了起来。
萧愈抱起李琬琰,二话不说直奔帅帐。
霍刀来送早膳,正奇怪帅帐中空空如也,不想一回头,正撞见萧愈抱着长公主从外面走进来。
霍刀心上一惊,连忙闭上眼睛,埋下脑袋。
退下。萧愈蹙了蹙眉。
霍刀不敢抬头,连忙小跑着走出帅帐。
萧愈抱着李琬琰径直走到书案前,他将她轻轻放到书案上,看着霍刀摆放在一旁的早膳,他抬手将里面的姜汤端起来,触手还温热着,他将姜汤递到李琬琰唇边:你的小情人送来的。
李琬琰正口渴,便顺着萧愈的手喝下一口,冰糖放的有点多,甜腻腻的:你也尝尝?她说着将碗推到他唇边。
萧愈脸色沉沉的,偏头躲开。
李琬琰看着萧愈倏而变化的脸色,思索片刻,她先接过他手中的汤碗,放置在一旁书案上,接着抬手搂住他的脖颈,笑嘻嘻的轻啄他的脸颊:他不是,你才是。
***
晌午之前,收拾好营帐,大军出征。
吴少陵等人翻身上马,李琬琰便直奔马车,半途却被萧愈抬手拉住。
一众注视之下,李琬琰望着萧愈微微挑眉,疑惑之意显而易见。
不许他坐车。
萧愈虽未直言姓名,李琬琰瞬间知晓他说的是何筎风,她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应,反而道:可我一个人实在无聊。
萧愈闻言一时沉默,他转头环视一周,目光在贺兰月什么停留片刻,但似乎想到什么,又及时作罢。
李琬琰顺着萧愈的视线看向贺兰月,见她气愤的小脸,朝萧愈笑笑:不如让贺兰姑娘陪本宫吧。
她话落,众人一愣,萧愈也明显的意外。
李琬琰轻轻挣扎开萧愈的手,转身往马车处走。
萧愈看着李琬琰的背影,又看向贺兰月:你去车上。
贺兰月自然不肯,贺兰辰及时站出来:王爷,不如我和月儿一同陪长公主殿下吧。
他话落,等到萧愈点头,立即拉着贺兰月上了马车。
李琬琰坐到车上不久,看到先后上车的贺兰家兄妹,倒也在意料之中。
其实她一人乘车也没什么无趣,只是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借着途中时间找贺兰家人问个清楚。
本宫曾听王爷说,与贺兰盟主是忘年挚友?
贺兰月闻言哼笑一声,抢在贺兰辰之前开口:我爹爹与王爷岂止是挚友?是我爹爹九死一生救下王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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