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派人去一趟大理寺,叮嘱唐德,若想一家子活命,就把嘴闭严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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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琬琰回到未央宫,明琴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一惊,急忙去翻急救的药丸。
李琬琰将药丸含在口中,许久急促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虚弱的靠在贵妃榻上,明琴站在一旁红着眼拿帕子给她擦额头的冷汗。
都怪奴婢,忘记给殿下随身带药。
李琬琰听着明琴的哭腔,虚弱的笑了笑,她上朝前也没想过会临时出宫,更没想到会与萧愈发生那一系列争执。
李琬琰想起自己在马车上甩给萧愈那一巴掌。
她以为会彻底激怒他,至少他会还给她一个耳光,又甚至他可能失去耐心,直接杀了她。
但他都没有,竟只是转身走了,李琬琰不知,在那一刻,萧愈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李琬琰疲惫的闭上眼,若她和萧愈之间,注定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下场,她宁愿萧愈现在不要心软。
她害怕哪一日她们曾经的情谊被仇恨和利益消磨干净后,她也会想要杀了他。
第33章
李琬琰在贵妃榻上浅睡了一会, 养了些精神,随后召礼部的大臣前来,商讨近在眼前的先帝冥寿。
前些时日她还想着与萧愈商讨商讨, 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一场戏, 望他能睁只眼闭只眼。
只是没想到短短几日, 他们之间闹到如此地步, 李琬琰心知现下已经没有与萧愈商量的余地,索性便以南境战事和陛下病体未愈为由, 将先帝冥寿一切从简,当日只命几个礼部官员前去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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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刀前去大理寺,在密室中独自审问了唐德, 他自觉下手不重, 唐德叫声却惨。
霍刀被震得头疼,他抬手扣了扣耳朵, 将刑具往旁边一丢:若想少受罪, 便赶紧招了, 不然等王爷来亲审你,可就不是皮肉伤了。
唐德闻言,立即想起那日萧愈临走时留下的话,他哆嗦起来, 可还心存侥幸:我真的就是贪了点小钱。
霍刀也不耐烦了, 径直往火堆旁走, 拿起一块烧的通红的烙铁, 吹了吹上面的灰, 烙铁上的火光更亮了几分。
我没空陪你啰嗦, 最后再问一次, 招不招。霍刀一边往唐德身边走, 一边说,他站在唐德身前,掂了掂手中的烙铁,送到唐德面前。
唐德眼珠瞬间瞪大,他甚至能感觉到刑具上的火星滋滋的往外冒,随着滚滚热气,迸溅到他脸上。
哇一声,唐德大叫出来。
霍刀被唐德弄得一愣,他拿回烙铁瞧了瞧,确认还没碰到唐德身上。
霍刀再次将烙铁举起:说不说!
说,说。唐德连连点头。
是是丞相,丞相让我贪的,若不是有他在后面撑腰,我哪里敢啊。
他只是让你贪污?
他说他和户部尚书有交情,便安排我进了户部,后来流民越来越多,户部尚书就将灵源寺安排给了我。唐德语气哭丧:我本来是想好好做事的,想重得长公主青睐,回禁军去。
可我族叔说,伴君如伴虎,长公主喜怒不定,能多赚一笔是一笔,日后就算被罢了官也有保证,何况还有他在后面替我兜着,我一想连户部尚书一个二品大员都贪了,我跟着贪一些也没什么。
霍刀听着唐德这些废话,怎不住蹙眉:说些重点,那些流民怎么会有武器?
唐德闻言一顿,又沉默下去。
霍刀举起烙铁,往刑架上敲了敲,黑烟瞬间滚起,焦灼的味道涌入唐德鼻子里,唐德侧头去看被烙铁烫过的刑架,被吓得哭出来。
我我也不知道,但但是我族叔后来确实安排了一批流民进灵源寺,让我好生招待,他们一个个看着都不好惹,我也不敢多问,就将他们都安排在寺中最好的禅房里。
兵器都是哪来的?丞相私下里冶造兵器?
这我不知,我真的不知,但兵器的确是我叔叔送来的,有天夜里,他派人送了十个大箱子来,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偷偷打开看了眼,发现都是箭矢什么,便没留心。唐德说完,立即为自己开脱: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刺客,没想到他们会行刺长公主。
你可知道,丞相是和谁在勾结?
我不知道,但那些刺客里有个头头,经常和丞相私下见面。唐德垂头丧气:很多事丞相都是背着我,都是他说什么我做什么,贪污来的钱,他倒是都分给我。
霍刀询问到现在,也是彻底明白了,唐德的的确确就是丞相丢出去的棋子,这场贪污,不过是再给后面那场作乱当幌子。
灵源寺只要一乱,上面必定追责,第一个当靶子的就是户部尚书,紧跟着就是唐德。
若长公主和摄政王都认为是官员搜刮贪污的原因,才致使流民生乱,那追究到唐德身上便结束了。
霍刀将烙铁一丢,用帕子擦了擦手,随后转身往外走。
他走出密室,站在外面重新上了锁。
很快有个大理寺小吏殷勤的跑上来:大人受累了,小的备了些茶点,大人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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