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坐姿坐在桌子上,从他的视线里,白色的圆领边,隐隐窥见一点雪白的沟壑边缘,引人瞎想,视线再往下,是纤细嶙峋的锁骨,颈子往下倒垂着,下巴小巧,唇瓣柔软饱满。
明亮的眼睛,倒着映着他的脸。
仿佛很久,又似乎很短。
那双眼,那勾人的丰满,还有扣住她腰肢的另一个男人的手,都焊死在脑子里了!
要死了!
温希胸口喘动着,额上有细密的汗珠走过来坐下。
陆玺不敢看她了,酒杯碎了,随手端起一只碗。
噗!
他端起来的蘸羊肉的辣椒油!
没事吧?
陆玺一抬眼,温希听见咳嗽声偏头看过来。
咳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两下,温希递了一杯水过来,他就着水才平下咳嗽,没,没,没事。
嗓子哑了三个度。
温希瞥一眼鲜红的辣椒油,你喝辣椒油干嘛?
陆玺社死了!
大概是因为好喝?他耳朵烧了起来。
温希把她桌子上的辣椒油递过来,那我这碗也给你。
陆玺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垂下眼皮看见手里端着的小碟子里,鲜红的辣椒油!
脑子又断电了一下
好一会,撩起眼皮,捕捉到温希眼睛里的恶趣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温希轻轻笑了一下。
她是在逗自己吗?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抬手,顶着温希的视线,他把辣椒油喝下去了。
温希嘴巴微微张着,忘记了反应。
哇,这是什么新吃法吗?疯玩了一天的温一一刚过来歇歇,就看见陆玺喝了一小碗的辣椒油,哥哥,你好要吗?我去给你盛?
陆玺猝!
温希脸背过去,埋在臂弯。
傅星舟不可能真的放任许暖,他看见保镖远远拍回来的照片,她站在篝火旁,载歌载舞,脸上是向阳的生机。
心脏上似是有针扎是的刺痛,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整个人衰败破碎,木然的像个布娃娃。
他捏着照片的骨指泛着清白,许暖,你别做梦了!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过了你,谁来放过我。
我注定要和你纠缠一辈子!
要是温希知道他的这串心里活动,估计又得骂!
这针天天扎,怎么不扎穿了你的心脏!
宴会接近,大男主傅星舟又准时带着保镖出现了。
在他的认知里,许暖就是他的私人物品,一定要让她待在他的领域里。
温希仰头看天,难不成,这就是主角的偏执?
反正她get不到这种幸福。
拍了拍许暖的肩膀,我已经给你打了头阵,剩下来的靠你自己了。
说到底,许暖和傅星舟是命定的男女主,到底能不能摆脱剧情,最关键的态度还是许暖自己。
只要她自己足够坚定,谁又能勉强的了她?
短暂尝过了自由的滋味,许暖愈发厌恶那种笼中鸟的滋味,她给了温希一个安心的眼神,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还好许暖没沉浸在傅星舟给的感动里,她要说,他这么爱我,我要学会宽容。
爱就是包容。
那样温希得当场吐血。
凭什么,总是要让女人来包容,无条件的原谅男人?
记得,要学会引导他,站在你的视角思考问题。温希附在许暖耳边,道:让他知道,曾经割在你身上的刀子有多痛。
许暖心脏酸涩颤抖,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啊!
这种被人理解的滋味,这一刻,许暖忽然发现,爱情,真她妈可笑!
她当真觉得,傅星舟一点也不重要了。
眼里含着雾气,语气真诚,谢谢你。
许暖主动抬脚走了,但没理傅星舟,而是像没看见他,从他身旁走过。
傅星舟受不了自己被无视,心里很不舒服,抓住许暖的手腕,去哪?
许暖疲惫的撩起眼皮,我手被你攥疼了。
傅星舟一松手,这才发现,许暖的手腕红了一块,和雪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异常刺眼。
他懊恼了一下,她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总能蹿起他的火气,失手之间就会伤到她。
他珉了珉唇瓣,和以往一样,说:你乖乖的,别总是惹我生气,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伤害到你了。
许暖唇角勾起冷笑,愕然发现,这个人就像是温希说的那样,他永远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他永远把错归结到她的身上。
最关心的,首先也永远是他自己的情绪。
他受不了被漠视就要囚禁她。
没有自由的是她,他还要怜惜自己一副深情得不到爱的自怜。
比起她莫名遭受的那些,他高高在上,锦衣玉食,挥金如土,有名利地位。
狗尚会咬破主任的东西惹主人生气的事,所以,她是连不开心的权利都没有是吗?
可笑,为什么她以往会对这样一个男人难以忘怀?
许暖揉着手腕,淡淡暼了他一眼,傅星舟,你是人,我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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