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领了。三当家的意外警惕,委婉道,黑风寨的位置不容外人知晓,这是大哥留下来的规矩,我不能违背。
他微微俯身,伸手请二人出去。
走到人群中,玉黎清瞧见了那几个在雨天伪装成山匪抢劫他们的地痞,整整齐齐的站在家丁们的身后,蒙混其中,想要借机离开黑风寨。
这倒是个机会。
不知三当家可否知道这些人。玉黎清主动询问,想趁着这关口问清楚这些地痞的来历。
老乡看了看几人,摇摇头,从没在附近见过。
玉黎清淡笑说:三当家的不知道,这几个人趁着昨日下雨来打劫我的马车,我还以为他们是黑风寨的弟兄呢,没想到是群冒充阎王的小鬼。
特意跑到我们地盘上来打劫,是来挑事儿的吧。三当家的面露凶色。
被周围一圈山匪恶狠狠的盯着,几个地痞快要吓破了胆,七个人瑟缩成一团,紧张道:不是不是,都是误会,我们也是被人骗过来的。
玉黎清趁势追问:那你倒说说是谁骗了你们?
一人嘟囔着答:那个人来的时候带着斗笠遮面,根本看不清脸。
旁边一人应和道:对,我当时就觉得那小子有点可疑,大白天的不给人看脸,肯定是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站在一旁的若若不悦道:那你们还甘愿受他骗?
几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住的西街上到处都是这种人,虽然他看着鬼鬼祟祟的,但给钱是真大方,出城之前给了一笔,说办好了事回去再给一笔。
说起银子来,眼睛里都放光。
玉黎清继续追问:他让你们做什么?
这几人欲言又止,谁都不愿先开口。
玉黎清摆摆手,随意道:不愿意说就算了,日后就留在这黑风寨里伺候各位兄弟们吧。
唉,等等!一人喊住她,看着像是几人的带头大哥,站出来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那小子说让我们到这条路上等三辆马车,抢下银钱和货物,但是不准伤人,我们想着一来一回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这才过来,哪成想会碰上这样的事。
听他这么言语,指使他们过来的人像是对她的行踪格外熟悉。
再想想那时候从后面追过来的玉晟的人马,玉黎清不得不怀疑,是她的好堂兄自导自演了这场戏,让地痞过来找她麻烦,再派自己人过来救
尽管她怀疑的有理有据,这几人终究也没见到那个人的脸,没办法给玉晟定罪。
玉黎清想了想,还是把这些人一同带上了,虽然同是恶人,这些人终究也没动过刀枪,若留在山匪窝里,要么被打死,要么也跟着学了杀人放火。
等下了山,让人把他们送去府衙最好。
下山时,已将近正午。
没有了雨幕的遮掩,天空一片澄净,找不到一丝云彩,缓缓升起的烈日灼烤着大地,弥漫在山林间未散的雾气在日光中渐渐消散。
山匪们给众人蒙上了黑布,遮住了眼睛,从旁带他们下山,以防他们记住路线。
一片黑暗中,玉黎清更能清晰的感受到耳边的声音,鼻尖的嗅觉,微风吹起时,他甚至嗅到了清新的山桃的味道。
突然下坡,她身形不稳,手掌往一旁抓去,稳稳的落在了少年的胳膊上。
她记得他衣袖的触感,站稳了身子后,忙松开了手。
是错觉吗,就像是江昭元看到了她要歪倒,特意来扶似的应该是她想多了,大家都蒙着眼睛,他应当是看不见的。
走在她身后的江昭元闭着眼睛,重新记忆了一下上山时的路。
比他高出一头多的方毅从身后很轻松的低下头来,在耳边道:人都已经到了。
江昭元随意的嗯了一声。
给了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个时候赶过来也不算太晚。
一路走下来,来到主路上,向前向后都看不到人,安静地连一声鸟叫都听不见。三当家满心只想着日后要发大财了,竟连四周的异样都未差距。
他亲自为江昭元解开黑布,笑道:还请两位贵人回到扬州后,我们的合作能顺利进行。
合作?江昭元故作天真道,什么合作?
三当家还以为他是贵人多忘事,提醒道:自然是在此开辟商道的合作,公子与夫人不是和我大哥签下契约了吗,契约书还在我大哥的房里收着呢。
江昭元平静道:契约是我与大当家签的,如今大当家人都已经没了,这契约不就成了一张废纸?
你什么意思?老三脸色骤变,你想不认账?
你拿刀逼着我和清清同你们合作,我们写下那份契约全都因为是被你们胁迫,说什么认不认账呢?少年说着,眼神无辜又委屈,双手攀住了玉黎清的手臂。
玉黎清僵在了原地。
先前还夸他聪明,怎么这会儿急不可耐的就跟山匪撕破脸了,他们还没脱离危险呢
臭小子,你敢耍我!老三恼羞成怒,抽出腰间的刀来砍向江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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