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谊安大步上前，睨了眼徐璇玥，示意她离开，走到居遥旁边。
    居遥双手贴在脸上，浓密的睫毛不断扑闪，声音细细：“我真是开心，我们能一起约会……”
    白谊安的脸一僵，以为自己听岔了，下一秒居遥又激动地重复了一遍，“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你专程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秋恩呢。”
    讲话声不大不小，一个炸/弹丢了出去，全场炸开。
    就算听不懂，光看居遥腼腆害羞的表情，他们都脑补出了新的故事。
    原来不是二女抢一男，这是暗恋成真、双向奔赴。
    “你……你你你说什么鬼话？”白谊安的耳朵浮上绯红，看到一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饶是习惯了众星捧月、镜头聚焦点的她，第一次讨厌被那么多人围观。
    合着挖坑到最后是挖到她身上来了。
    徐璇玥瞠目结舌，下一刻为居遥帮腔造势，扯着大嗓门喊道：“人家都害羞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啊？”
    “你在……说谎！你果然是撒谎成性。”口齿伶俐的白谊安变得语无伦次，慌张的她好一会才想起打电话叫罗乐过来对质。
    是罗乐告诉她居遥跑到图书馆，失踪一天，最后是秋恩送她回来的。
    有了人证，居遥的谎言不攻自破。
    罗乐在半分钟内就赶到了，她方才在后方愉快吃瓜，眨眼间就在众目睽睽下来到了戏剧中心。
    有了罗乐，白谊安大脑冷静回来，恢复成开始的自信骄傲，指挥道：“罗乐，你快说出你的所见所闻。”
    罗乐犹豫了一会，白谊安不耐地催促，“说，有事我担着，你又不是偷窥，只是刚好撞见。”
    罗乐咽了一口唾沫，“我昨天下午从校外回来，在北门看到居遥和秋恩一起走，然后我看到居遥一脸羞怯地对秋恩说……”
    “说什么？”
    罗乐咬着牙，似乎不情愿将后面的话道出，最终，她低下头慢吞吞道：“居遥说……她喜欢谊安你，希望秋恩离她远点，免得让你误会，她不舍得你误会伤心。”
    场面登时鸦雀无声。
    白谊安目瞪口呆，在其余人反应过来前，猛地低下头，不顾形象地灰溜溜跑走。
    居遥只看到白谊安红到仿佛滴血的耳垂。
    她深藏功与名，拍了拍同样发傻的徐璇玥，“走吧。”
    徐璇玥晃晃脑袋，给居遥竖了一个大拇指。
    ·
    白谊安口中的“老地方”指的是唐教授的公寓。
    在居遥考上联邦大学前，居遥都是和唐教授一起生活。
    白谊安会经常找唐教授，尽管唐教授对白谊安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淡。
    唐教授在一个月前失踪，白谊安向警方提出让她查看唐教授的公寓，但遭到了拒绝，最终白谊安把目光投向了拥有钥匙的居遥身上。
    白谊安找到居遥，希望居遥带她搜寻母亲的公寓，看能否找到母亲失踪的疑点和方向。
    居遥婉拒，理由是警方说过他们还在调查，在结束侦查前不得私自入内。
    加上居遥随性的态度，像是唐教授没有失踪的模样，深深引起白谊安的怀疑。
    ·
    居遥答应了和白谊安老地方见，不是谎言。
    得知“真相”的白谊安一看到居遥过来，转过脸，哼了一声。
    居遥用钥匙打开公寓大门。
    许是因为方才的事，白谊安没有说一句话，这对居遥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白谊安一进门就开始仔仔细细检查，居遥耐心跟在她的后面。
    来到餐厅，居遥看到冰箱上贴了一张深蓝色的便利贴。
    【遥遥，里面的冷冻肉快过期了，我吃不完，你记得处理】
    是唐教授的字迹。
    白谊安看到便利贴，不悦地看了眼居遥。
    居遥撕下便利贴，揉成一团放进了衣服口袋，打开冰箱检查食物的好坏。
    白谊安搜索了将近两小时，满头大汗地从最后一个房间走出来，居遥悠闲地跟在身后。
    “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白谊安一言不发，手里攥着在唐教授书架上找到的相片集，里面全是她一家过去的照片。
    “要我做晚餐吗？冰箱还有火腿、面条等东西。”
    “不用了。”这是白谊安在今晚说的唯一一句话。
    说完，她抱着相册离开。
    房屋内恢复成安静的状态。
    只有居遥走到厨房的脚步声。
    她来到洗碗池前，给水盆装了小半盆水，从兜里拿出那张便利贴，放了进去。
    便利贴最下方多了一行黑色的字迹。
    【Frost】
    居遥垂眸。
    弗罗斯特，冷斯管辖的领域。
    第6章
    居遥浑浑噩噩地移动鼠标，按下发送。
    下午四点，还有六个小时才到作业提交的截止时间。
    她一夜未眠，现在脑袋都是晕的。
    徐璇玥不比她好到哪里去，顶着和居遥同款的浓深黑眼圈，眼皮沉重，坐在椅子上都快要睡着。
    “对了，你论文写的是什么？”
    居遥不想再听见论文二字，但她还是用最后一口气回答：“写的是关税，反正就是引用各大教授们的文章，然后说关税下降为大趋势，这样有什么好处，谈了一下建议，比如要降低关税之类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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