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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喜欢我,凭你是校霸?凭你打架狠?还是凭你命贱?
    说到最后,姜书杳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视线朦胧中,她将手里的画狠狠扔在了裴衍身上,用手背抹着眼泪转身朝雅颂居大门跑去。
    第51章 平静到可怕
    这结果有点超出裴衍的预判,他僵直着身体站在街道边,久久无法回神。
    女孩临走前的话盘旋在脑子里,呵,凭什么喜欢她,凭什么?
    他自嘲的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那幅价值千万的画,此时如同垃圾一样躺在路灯下,上面还沾染了她的泪水,却被她弃如敝履,不带丝毫眷恋。
    夜幕深寒,这会儿已近凌晨,陈劲三人望夫石一样哈着气等在烧烤店外。
    远远瞧去,虽然听不清衍哥和小仙女之间到底说了什么,但他们不傻,看得出今晚这戏是成不了了。
    不仅成不了,事态还有点严重。
    啧。
    这女人绝情起来真是要人命,衍哥为了那幅画,膝盖都差点被撞碎,要不是运气好,估摸着要在医院躺好几个月。
    三人现在想起浑身还止不住地冒冷汗,过最后那个大回转时,雪坡突然塌陷,若老大反应再慢半秒,后果不堪设想。
    拿命换来的东西,仅仅是为搏佳人一笑。
    呵,哥几个是心服口服。
    其实裴衍想的倒也未必那么肤浅,他一直知道她喜欢画画,而且宗南是她打小就仰慕钦佩的名师。
    两年前《夕辞》现世,那丫头站在会场里,仰头静静望着那幅画整整一个小时,眼里的惊赞与渴望,他瞧得清清楚楚。
    她喜欢的,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他都会想尽办法给她弄到手。
    过程由他承受,他的小公主,只需心安理得的享受就可。
    但似乎过去这么多年,裴衍直到今晚才明白,有些事情,可能是他一厢情愿了。
    在寒风中萧瑟了半小时,哥仨总算等来了老大。
    他回来的时候,肩头已被雾气浸湿了大片,黑色发梢微润,带着冬夜刺骨的寒气,整个人浑身几乎没有一点温度。
    裴衍走进烧烤店,从桌子上拿了车钥匙,又转身往外走。
    从始至终,黑眸里没有半点情绪。
    他连头盔都没戴,插上钥匙轰了油门扬长而去。
    贺轻舟最先回过神来,拿眼神示意徐侃风,侃子,你去把那幅画收好先回家,我和陈劲跟过去看看。
    四人当中徐侃风年龄最小,也是受家里约束最大的。
    陈劲和贺轻舟就不同了,他们是能够舍命陪君子的那种。
    十八岁的年纪,一旦冲动起来可以把天捅破。
    贺轻舟担心老大受了刺激,万一在路上犯病,哪个不长眼的触了导火线,那就麻烦了。
    两人找了一圈,最后在西桥江边停下。
    江风透寒,裴衍靠在摩托车上,眸底黑沉沉的一片,气息安静到可怕。
    陈劲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没那胆量。
    直到裴衍平静地开口:给我支烟。
    陈劲以为自己听错了,迟钝了几秒,连忙从兜里摸出一支递过去。
    烟瘾这种东西,一旦半途而废,下次再想戒就更难了。
    裴衍垂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那根香烟,也不抽,就那么反复搓捻。
    烟丝顺着他的指腹溢出,慢慢地,不足片刻就落了一地。
    试想过无数场景,但贺轻舟怎么也想不到,老大会平静至此。
    然而看似平静的身躯之下,却压制着一股子疯狂。
    贺轻舟站在旁边,缓声叹了口气道:衍哥,你想发泄的话,我和陈劲陪你练练。
    陪着练练,也只有挨揍的份。
    不过远比现在这样隐忍着强。
    裴衍缓缓抬起眼皮,深不见底的视线遥遥望向远处山顶的灯塔。
    那点星光坚守在漆黑的夜空里,微弱而执着。
    多么可笑。
    呵。
    他突然扯了扯唇。
    已经很多年没见她哭过了,小丫头眼泪落下的那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多么想抱住她,狠狠亲她,想到骨头都疼。
    可是,他不配。
    第52章 会内疚一辈子
    姜书杳回去时,刚好在门口碰到做完手术归家的母亲,她快速整理好情绪,轻轻叫了声妈。
    身后突然传来女儿的声音,朱韵转身定睛一瞧,果然是自家闺女,惊讶地问:杳杳,你怎么在外面?
    这会儿已经凌晨,正常来讲她早就该睡了。
    朱韵平日虽然忙于工作,可对女儿的作息时间还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面对母亲探究的眼神,姜书杳淡淡一笑,撒了谎:晚上睡不着,就下楼扔了一趟垃圾,妈,你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吧。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朱韵心里一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妈妈不饿,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所以失眠?
    不是,可能晚饭吃的太多,有点撑。
    朱韵听完酸溜溜地道了句:还是阿姨的手艺好啊,我每次做的菜,你都没吃撑过。
    母女俩边说边进了屋,姜书杳按开玄关处的灯,双手搭在母亲肩上,推着她往厨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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