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在七中念书,不知道裴衍已经在云中称霸一方,加之随着年龄的增长,姜书杳脸皮薄,更为注重男女之防。
两人关系再好,若是不注意分寸,迟早得出事。
在某些方面,姜书杳异常清醒。
吃过饭,姜书杳去书房练了会儿毛笔字,十点半到十一点,做了一套物理竞赛题,洗漱完毕才上床睡觉。
窗外小雨零星,月亮被厚厚的云层盖住,夜晚漆黑黑的一片。
闻可落针的房子里,姜书杳静静看着屋顶,迟迟睡不着。
她翻开微信,和裴衍的对话还停留在他那句芒果布丁上。
按照某人一贯的作风,她在他眼皮底下故意绕开,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围追堵截,再不济也要兴师问罪一下。
可整个晚上手机安静至极,没再收到一条小混蛋的信息。
太诡异了。
姜书杳猛觉后背一阵发凉,连忙关掉手机闭眼。
凌晨两点,客厅外有了点动静,大概是做完手术的母亲刚回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闻到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姜书杳安心地将小脸在那只手上蹭了蹭,接着继续沉入了香甜的睡眠。
第7章 难不成要我脱衣服?
次日清晨,洗漱的空挡,厨房传来母亲的声音:杳杳,刚才你裴叔叔打电话过来,说等会儿司机要去机场接他,正好路过我们小区,就顺道让司机送你去学校。
姜书杳刷牙的动作一顿,含含糊糊的道:别麻烦李叔了,坐公交上学也挺方便,而且我磨磨蹭蹭的,不好让人家久等。
李叔是裴家的司机,之前时常接送她和裴衍上下学,算是熟知信得过。
可她担心的是
杳杳,司机还有十五分钟到,你收拾完就出来吃饭,下楼刚好。朱韵关掉抽油烟机,端着牛奶和煎蛋出来,显然没听到女儿刚才说的话。
医生这行,平时上下班没个准点,母亲凌晨晚归,第二天还要大早起来给她做早餐,已经够辛苦了。
姜书杳体谅母亲的不容易,到嘴边的话就那么咽了回去。
其实她家的物质条件还算富足,祖父与外公都是经商的,去世后把名下所有产业都留给了儿女。
可遗憾的是,父母两人却无心打理,一个沉迷于建筑设计,一个坚持救死扶伤,偌大的家业,最后只好委托给了裴叔叔代为经营。
姜书杳时常感慨,这得是多大的交情,才能信任至此。
不知道祖父与外公泉下有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姜书杳不到七点就收拾好下了楼,按照与裴家司机约定的地点,她从小区西侧门出去,在街边的一棵梧桐树下耐心等候。
大约十分钟后,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玻璃窗半降,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偏头冲她微笑道:书杳小姐,董事长让我过来接你。
姜书杳礼貌地朝对方点了点头,走到后排座位,拉开车门上去。
坐在里面的少年正闭目养神,整个人懒散地倚靠在座位上,双腿分的很开,几乎占据了后排三分之二的位置。
早就料到裴衍会在车上,所以她还算镇定。
经历昨天的事,她不确定要不要和小混蛋打招呼,毕竟看人家一副不愿理睬的样子,万一热脸贴冷屁股怎么办。
既然这样,那就不贴了。
姜书杳的性子就是如此,表面安安静静的,实则遇事极为有主意,果断干脆到极点。
不多时轿车启动,女孩屈于狭小的角落里,望着玻璃窗外徐徐倒退的梧桐,心里静如止水。
李叔,开冷气。
一道略显烦躁的嗓音打破车内安静,姜书杳偏头看过去,少年已经睁开了眼。
像是没睡醒,裴衍眉目间显露出疲态,连说话都带着一股子戾气。
十月初秋,空气早就褪去了燥热,而且清晨刚下完雨,这会儿凉风阵阵,哪里会热。
司机有些为难,毕竟这样的天气开空调也要考虑到人家小姑娘的感受不是。
前排人的犹豫,使得少年逐渐淡了脸色,斜倚着身子,懒洋洋的道:难不成要我脱衣服?
少年身上只挂了一件松垮的白色衬衣,脱掉,就没了。
而且,他通常是说到做到的那种。
姜书杳眼皮一跳,随即插话进去:没关系,我不怕冷。
女孩声线软糯糯的,夹带了丝甜美,像揉杂了最纯的蜜糖。
裴衍慵懒的目光微转,斜斜扫过她恬静乖巧的侧脸,默默看了一阵,继续合上眼睛睡觉。
冷气呼呼冒出,车辆也恢复了流动,姜书杳把搁于膝盖上的书包抱在怀里,大概这样可以起到一点点取暖的作用。
车子行驶几分钟后,眼前突然一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被一件外套给盖住。
姜书杳刷地拿下外套,湿漉漉的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瞪向某人。
第8章 永远的小女神
裴衍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姜书杳瞪他。
无论有多生气,只要被她青涩涩的眼睛一瞪,整个人瞬间荡漾的不知天南地北。
憨不拉几的,转个学把脑子都转傻了?裴衍轻笑。
手臂呼呼冒出鸡皮疙瘩,姜书杳却死扛着不服输,你衣服太臭,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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