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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可能啊!李红军嚷起来,两手夸张地摆弄:那孙子之前穿地破破烂烂,摆地摊的货都是走路扛过来的,我天天跟他打交道我还能不知道?
    走街串巷做生意,基本上同行的人时不时就能碰到,那孙子刚摆摊的时候李红军就注意到他了,长得瘦瘦小小,一米五几的身高,这在男性群体里绝对算娇小的吧?所以他印象特别深刻。
    后来搞乔露的盗版包,穿着打扮一下就金贵起来了,身边还多了两辆自行车,甚至还有小弟跟随,你说,李红军能不气吗!
    端起水杯又要喝,发现杯子里只剩一点红糖渣,烦躁地又把水杯放下。
    徐海州也觉得他这样着急上火的样子有点好笑,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一饮而尽后,李红军砸吧砸吧嘴,又道:那孙子!扒着咱的血吸呢!不仅盗版了咱家所有包包,还复刻了咱的生产模式!搞了个小作坊,拉了好多大姐大妈,现在天天加班加点生产包包。人家那规模可不是闹着玩的,少说也有十二三个人,一天的生产量抵我们一个星期的量!
    而且人家卖得便宜,完全可以走量,高利润高销量,怪不得一个月就换新车了。
    乔露无奈一笑,心里挺膈应:那咱能怎么办,找他麻烦?
    徐海州瞥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
    正盗版问题从来不是一个单方面的问题,它很简单,简单到可以只是一个意识形态的问题;它也很复杂,复杂到可以关乎人性想要真正解决,只能依靠大众的意识,如果大家都有正版意识,自然会选择花费多一点的钱支持正版,如果没有这意识的,你就是求着他,人家也置之不理,并且觉得使用盗版理所当然。
    当然了,乔露这包包不论做得再好,没有名气也没有牌子,人家买了就买了,你又能说你这个是正版?
    不也是小作坊出来的吗?
    对了,牌子虽然盗版无法彻底消灭,但是有一种方法能够稍微挽救,那就是打造口碑好的品牌。
    这边乔露想到了新点子,那边李红军为了收益下降的事儿抓耳挠腮。
    嫂子,要不咱也降降价?就不信打不过那龟儿子!
    乔露看着他,抿唇摇了摇头:不用,我们是正版,做工和料子都是上乘,凭什么降价。他们那盗版包我看过,质量很差,如果每天都使用,不出半年绝对会坏。你说,一个包包它就算八块钱很便宜,但也只能用不到半年时间,往后还能有回头客吗?
    啊?这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李红军搔搔脑袋。
    他可能压根不想要回头客,只想赚一波快钱。徐海州开腔了,不过我也不赞同降价。
    真材实料,凭什么降价?那不就跟盗版一个阶层了?他向来不喜欢打价格战。
    而且如果盗版把市场搞臭了 ,更廉价的价格只会让消费者更加警惕。
    看来咱俩又想一块儿去了。乔露笑笑,我觉得我们首先要保证的是原材料的质量,再是做工质量,这段时间大帽子抓得紧,咱先不着急,有的是时间想办法。马上要有一场大风波了。
    啊?大风波?你是说大帽子?李红军问。
    海州,你把报纸上写的新闻念给他听听吧。
    李红军一头雾水的看着徐海州掏出一份今年七月份的报纸,缓缓念道:
    要严厉打击当前社会各种犯罪,以及投机倒把活动,要从重,从快,绝不姑息!
    念完一段重要字句,徐海州敛眉,严肃道:首都已经展开了,轮到我们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李红军满脸错愕:哎呀,真的?还好你有看报纸的习惯!那咱不能干了呀!咱最近得老实点啊!
    徐海州颔首,收下报纸:嗯,把手头的存货卖掉就收手,等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再干。
    乔露笑道:如果那孙子还搞这么大的阵仗,那咱更应该高兴才是。
    反应了一会儿,李红军忙不迭拍手叫好:是啊!让他们先得意,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见李红军终于不再焦灼,乔露笑着问他:红军,你存款都花光了?
    李红军忙摇头:没啊,存了不少。
    那不就是了,你现在吃喝不愁,存款也足够多,那还急什么?办法不是一天就能想出来,先回去等着吧,我已经有主意了。继而看向徐海州:这几个包卖完就收了吧,我预感过不了多久会有大事发生。
    什么大事?李红军问。
    还能有什么大事。徐海州瞥他一眼,嘴唇扬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大帽子要收割了。
    八月初,暴风雨来临前,乔露正躺在床上跟儿子吹新买的电风扇,虽然电费有点贵,但风也是真的爽,再也不用辛辛苦苦摇蒲扇了。
    今天乌云密布,瞧着要下雨的样子,天气闷热,屋檐下到处是低飞的蚊虫,没有特殊情况压根不愿意出门待。
    妈妈,我们今天不出去玩吗?我们去公园看小鸭子洗澡吧。
    江滨公园不知道从哪里窜来一群野鸭子,天天泡湖里洗澡。乔安最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从家里带个粗粮窝头掰碎了喂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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