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盖手套的热度居高不下,热卖仍在继续。
有了内院婶子们的加入,每天的产能可以增加三到四倍,有缝纫机的人一天大概能做出□□双,没有缝纫机且有工作的人,一天可以产出两双,熬个夜还能再赶出来一双。
因为乔露开的工钱十分可观,陈家婶子和隔壁吴桂芳连吃饭的时间都不想耽搁,匆匆忙忙刨几口赶紧转战工作台。
像吴桂芳这样全职太太宅在家的年轻女人,手脚麻利,眼睛也好使,一天下来不耽搁能做八双,晚上熬一熬到九点左右,还能再来两双,一天十双,一双给两毛钱工费,那就是两块钱。
如果按照她男人胡解放一个月四十五元的工资对比,一天两块钱,如果能一直做到月底,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十元!
挣得比她男人还多呢!
这么一想,干劲十足,真是恨不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还把九岁的女儿胡方霞招来帮忙,每天放学回来作业也不复习,帮她妈裁剪料子。
有一天周末,母子俩甚至打破了一天12双的记录,做出了14双!这是何等的卧槽。
无奈,中国人就是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勤劳基因,只要报酬足够多,总能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身体上限。
乔露有些担心,怕吴桂芳把身体熬坏,每天只给她最多十一双的原材料,多了不给,提早做完就让她赶紧休息,不能再熬了。
吴桂芳倒也没说什么,心里美滋滋的:哎哟乔露啊,你是真不知道,自打我一天能挣两块钱,老胡对我那态度,就跟对上祖宗一样!
第一次拿到两块钱手工费的时候,吴桂芳激动地连午饭都忘记做,胡解放中午下班回家,看见冰凉的灶台和在缝纫机前忙碌的妻子,气得差点把机器给砸了。
两口子好一顿吵架,吵到兴起时胡解放差点动手打人。结果这男人一听自家老婆一天能挣两块钱,二话不说,灰溜溜地挽起袖子就跑厨房做饭去了。
动作有点慌张,好像生怕打扰到她挣钱:桂芳,赶紧安心做你的手套,今儿的饭我来,到时候给你留一碗。
吴桂芳笑得直不起腰,笑声是痛快的,酣畅淋漓的。
即使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心里还是痛快地不行:乔露,你是没看见,他那个殷勤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我嫁给他九年,从来没吃上一口他做的饭,别说做饭了,他那个人啊,油瓶倒了都不会扶!可就这几天,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揉腰,还夸我手脚麻利!啧啧,这男人啊,你别以为他一辈子就是一个模样,真到了某些时候,也能变!
乔露频繁往她脸上打量,吴桂芳精神虽然总是十分饱满的,但在她男人面前,总有种硬气不起来的畏缩,这会儿聊起来,浑身难得散发出一种强烈的自信。
虽然乔露嫁进来也没多长时间,可吴桂芳跟她男人的相处模式她一直都有注意。
胡解放喜欢使唤老婆干这干那,稍有不顺心就逮着老婆骂,吴桂芳性格温吞脾气好,什么都忍着。
因此,即使胡解放性子急,夫妻俩倒也没怎么吵过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多恩爱呢。
还是那句话没说错,一个人在家里的地位,取决于你的收入或是在外的地位,收入越高,话说做事自然就能挺直身板。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又改名儿了,感觉漂亮烂大街了,还是改回我土土的小寡妇 ̄□ ̄||
第30章 一更
翻盖手套在大院里热火朝天地制作着, 乔露不是剥削劳动力的资本家,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一双手套两毛钱的手工费给地不低, 甚至可以说在手工业里算很高了。
陈家大儿媳林采荷的妹妹就在小作坊缝制鞋垫,也是手工活,一天下来也就挣个七八毛, 那工作强度可比做手套累多了,环境也不好。
可帮乔露做手套划算啊, 就在自己家, 时间随心所欲,工钱开得又高,多劳多得, 别说女人了, 就连男同志也对这工钱有点眼热, 无奈他们那做惯了苦力活的手, 细细的绣花针实在捏不起来, 有心无力干瞪眼。
田中健见状也想掺一脚, 奈何他一男人实在没做过这种活儿,蹩脚的针法还赶不上陈佳美。
陈佳美可得意了,每天放学回家就捧着布料, 边往里刺一针,又拔a/出来,炫耀似地斜睨他:看什么, 看也没你的份儿!
田建中不屑地嗤笑,漫不经心将地上一颗小石子踢到她跟前:这有啥可炫耀的, 随便拎一个女的出来都比你做得好, 你跟我一大老爷们比什么?
陈佳美傲娇地吐了吐舌:哼, 就跟你比!
田建中:幼稚,懒得理你。
扭身回屋了,眼不见心不烦。
对面田家,唯一没有加入的田婶儿整日看着大伙儿进账,开始坐不住了,心里泛着酸气。
憋了三天,她主动找上乔露。
扭扭捏捏跟个大姑娘似地:乔露那个,我,我想问问,你这儿还缺人不,这两天我在家快闲出屁来了,你要是还缺的话,我也来帮帮你。
当初乔露找上门说想请她帮忙做手套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会给工钱,田婶儿就直接拒绝了。
她虽然待在家里没啥事儿干吧,也不想帮她做什么手套,帮她又没好处,当然了,这样的话肯定不能直白地说出来,便委婉地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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