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露不说话了,拍拍她的手:妈妈,我还想听。
乔露戳他鼻尖,往枕头上一趟:妈妈口水都讲干了,你想累死我啊?
我不要累死妈妈。他摇头,抱住乔露的肚皮,正想下床给妈妈倒杯水,外面有人喊。
乔露妹子,乔露妹子在吗?我是吴桂芳!
乔露下意识挺直了身板坐起来:在!请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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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更
房门吱呀一声响, 不多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妇女,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隔壁老胡家的媳妇儿。
外边门没关, 我寻思你也没工作,这时候应该在家的。
见到人,小家伙黏糊地往乔露怀里拱了拱。
呀, 你俩还在床上呢。妇女惊讶地张嘴。
乔露缩了缩脖子,抱紧乔安:是呀, 这天儿不是挺冷的吗, 床上暖和,进来坐吧,随便坐。
吴桂芳笑着看她:确实暖和, 。
她没坐, 绕着房间走了一圈, 边打量边感叹:这房间变化好大, 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我记得这个衣柜以前放在这里的, 房间里还放了花呢?挺漂亮。这里挂了条新窗帘?真厚实。上手拉了拉:呀, 真黑,拉起来就跟晚上似的。
乔露眼睛一弯:是啊,有时候想睡懒觉, 这个实用。
窗户上帖的旧报纸不遮光,六点一到阳光就会照进来,晃眼的很。
吴桂芳点点头, 爱不释手: 真好,这料子真厚实, 就是感觉有点浪费。
乔露笑笑不置可否。
起身给她端了张椅子, 吴桂芳落了座, 笑着看她。
难得有个同龄的还没班上的女同志跟我一块儿待院子里,无聊了就到隔壁找我唠唠,我也没工作呢,两个女儿一个上小学一个上幼儿园,无聊的很。
乔露应承道:好呀,以后没事干我找你聊天。
吴桂芳看起来很面善,利落的短头发很有种干练的气质,个儿不高,一米五二三的样子,浑身看起来精神气却很足。
我二十八了,你多少?
乔露回答:二十三,差不多快二十四了。
哦那咱俩还差挺多,你看起来好年轻,出去说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有那么夸张吗。乔露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撩了撩头发。
乔安趴在妈妈怀里,好奇地观察吴桂芳。
吴桂芳打量母子俩,越看越笑:漂亮,你是真漂亮。你家小孩也乖,还是个俊娃娃!
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就是人跟狗的差距,生完孩子她脸都垮了,看看人家乔同志,嫩地跟小姑娘似的!
你没来之前这屋里就干净,你来了以后更干净,你们两口子真勤快。她没完没了地夸赞。
乔露谦虚地笑起来:拢共就两间房,打扫起来挺快。
这倒是,不过照这么说的话我那边更快,就一间屋。说起来吴桂芳怪羡慕他们两口子,一家三口人住这么大两间屋,哪像她家,六口人挤一屋。
说完想起什么,她问:你们晚上一家三口睡一张床?
乔露点头,揉了揉乔安的发顶: 是啊,安安才三岁嘛,一个人也不敢睡。
吴桂芳:也是,不过你们两口子总归不方便,再过个两年就能让他自己睡了。
说完,小家伙抱住妈妈的手臂逐渐收紧,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紧吴桂芳。
吴桂芳指指外屋:之前你家男人就睡那屋,拉个帘子遮一遮也挺方便,那么大一屋呢,不放张床总感觉浪费。
她自己的家就很拥挤,巴不得再来一间,徐海州这边有空屋子却没人住,真奢侈,好让她羡慕。
海州以前睡那屋?为什么?乔露往门口望了望,杂七杂八的东西摆着,又当饭厅又当客厅,也是放自行车的车库。
是呀,他没跟你说呢?
说什么?乔露疑惑。
吴桂芳拍手:这房子以前不是他的。
这个事儿乔露是知道的:我听刘姐说,这房子是他走狗屎运得来的,不过具体怎么来的我还没问过。
嗐!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儿,是这样的
既然乔露不知情,趁这个机会吴桂芳干脆把事情告诉她。
四年前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二十岁的徐海州独身来到黎安,据说来南方是想做生意,到处找进货渠道。
那时候私人工厂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而国营工厂大多数人是歧视私人买卖的,即使能挣钱,也不愿意供货给私人老板,甚至瞧不起他们,这也就造成了徐海州找不到进货渠道。
后来结实了一些朋友,告诉他私人商贩想要搞货,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找仓库管理员套关系,再通过管理员买一些厂子里的瑕疵品出去倒卖。
徐海州便盯上了黎安市第六服装厂的仓库管理员,也是屋子原主人李顺良。
顺利合作后,李顺良负责供货,徐海州负责销售,挣到的钱还要二八分,干了八个多月,徐海州没少照顾他这个孤寡老人,两人关系比兄弟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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