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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往事不堪回首,属于她和徐海州的未来将会是美好的。
    日薄西山,黄昏渐退,风吹来掀起衣摆,掠过皮肤有点冷。
    徐海州一手牵乔安,一手握住乔露冰凉的手,轻轻柔柔摩挲起来,似安慰,似温暖她。
    他们彻底道别过去。
    乔露,我会给你幸福。
    乔露破涕为笑,没好气地拍他一下:好端端的干嘛突然煽情。
    弄得人更想哭了。
    他却笑着说:这是承诺。
    也是誓言。
    乔露捏紧怀里的介绍信和户口本,转身离开。
    至此一别,两个人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夫妻。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翌日,天气晴朗,碧空万里,民政局大门一开,两口子是第一个领到证的新人,之后紧赶慢赶把家搬了。
    徐海州住的院子以前其实不是大杂院,解放前是有钱人的大宅子,经历了一段特殊时期,大宅子被改造成了杂院,原本一户主人家,分给了八户人家,十几口人住。一般情况下一户一间,像刘姐那样的老土著就有两间,徐海州家也有两间 ,一间也就十二三平方的样子。
    院子地面铺着青石砖,因为年代久远以及各种因素,时常能踩到空砖,一到下雨天走路就得很小心,不然溅你一脚。
    徐海州借了辆三轮车帮老婆儿子搬家,三轮车骑行到院门口门口,邻居们热情地上来帮忙,一双双眼睛探照灯似的在母子俩脸上来回打转。
    铁树真开花了? 一点征兆也没有啊,睡了一觉起来就听说徐海州要结婚了,娶的还是个带娃的小寡妇!
    刘晓红得意地笑起来: 那可不,人家男同志都二十五了,这时候不开哪时候开?
    啧啧,真是乔燕那带孩子的妹子?
    刘晓红:可不是!
    嗬!一婚配二婚?海州那小子同意啦?
    刘晓红斜睨她: 不同意那能结婚吗?瞧你说的,乔露多好一女同志啊,配海州怎么就不行了?都什么年代了,没听广播里说吗,那新闻里都说要主张现在的年轻人自由恋爱,谁还讲究什么头婚二婚。
    在这大院里,刘姐几乎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她辈分高,还是烈士家属,谁家有难她都伸手帮一把,很是受到邻居们的尊重。
    如果说乔露和徐海州不配,那不就是说刘姐这个媒人没当好吗!
    几个老姐妹当即附和她:配啊怎么不配,郎才女貌,可不就是配嘛!
    没错哩!那说错话的妇女也赶紧开口:是这个理没错!
    徐海州的家比刘姐家宽敞点,两居室,挺干净,收拾地井井有条。屋子有点旧,屋顶满是斑驳和裂纹,一根花纹电线吊着光秃秃的的灯泡悬在屋中央,功率小不怎么亮。
    进门的屋子是吃饭的地方,放着一套木桌木椅,加一个碗柜,家具都有些年头,虽然看不出什么木材,在这年代也算是不错的家当。
    正屋隔壁是卧室,靠院子一面的玻璃窗从内部糊了一层报纸,纸页已经发黄,从这能看出来徐海州隐私观念还挺强。
    窗下是床,不大不小,一米五的样子,床对面的墙角放了一个带镜子的对开门大立柜,镜子其实在衣柜门板里侧,不打开衣柜就看不见镜子。
    东西搬到一半,徐海州拎了两把椅子到乔露跟前:坐会儿喝点水休息吧,我来。
    除了乔露的行李还有一些早上从百货大楼和集市买到的东西,小到酱油瓶子大到梳妆台,东西不多但这么一趟搬下来身上都累出汗了。
    乔露停下来歇了口气,小家伙正捧着一只装腊梅的小花瓶跟在邻居们屁股后面哼哧哼哧往房间里走,步伐轻快,乐颠颠的。
    花花,香。
    安安,过来歇会儿。乔露招呼孩子,小家伙放下花瓶,钢炮一样冲进妈妈怀里。
    妈妈,香~
    乔露亲亲他冰凉的脸蛋,白嫩嫩的跟豆腐一样。
    花花香还是我儿子香?
    乔安小朋友咬了咬下唇,朗声笑:花花香,安安香。
    今天搬家本来小家伙有点伤心的,可怜巴巴拽着乔燕的衣摆问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姨姨了,后来一听两家挨得近,立马雀跃起来,喜滋滋地坐上三轮车跟二姨告别。
    变脸之快让大人们笑得不停,乔露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家儿子还挺有喜剧天赋。
    看着母子俩互动,徐海州心底柔软地一塌糊涂。
    笑了一下,他扯开扣子把袖子挽起来散热,露出两只结实有力的小臂,准备继续搬。
    乔露把人拉住:你也歇会儿先别干了,给邻居们发喜糖吧。
    也行。
    两人拎上刚买的喜糖,有话梅糖,花生糖和水果糖三种,混在一起,每个人抓一把,分到什么口味就全凭运气了。
    这会儿才七点,邻居们都在家里准备吃了早饭上班去,一见发喜糖了,兴高采烈拥簇着来到徐海州家寒暄,说着恭喜恭喜新婚快乐,顺便问起乔露的情况,夸赞乔安长得乖巧又惹人爱。
    小两口一一感谢过来,分到刘姐家的时候多抓了一把,最后来到刘姐婆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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