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儿责备,吕秀华略显手足无措:这、这唉。
饭后乔露带着徐海州沿着村庄逛了一圈,无奈村民们实在太热情,逮着两人问起来没完没了,乔露忙找借口推脱拉着儿子和徐海州往偏僻小路走。
两人打算吃了晚饭就返城,虽然家里有她的房间,但她之前偷摸着去瞧了眼,已经变成杂物间了。
不用想,肯定是她嫂子的主意,就盼着她走了别回来最好呢。
叹口气,也是很无奈。
海州,你说我嫂子这么对我爸妈,我爸妈又是软包子性格,靠他们自己反抗几乎没可能,怎么样才能治治我嫂子呢?就这么走了,总有点放不下他们。
这事儿从回乡以后就一直困扰着她,再怎么说接收了原主的身体,能力范围内还是应该帮帮老两口的。
徐海州思忖片刻,忽然神秘地笑了:到时候看我的。
不知怎的,明明他也没说具体方法,却无端让人觉得靠谱和安心。
逛完村庄,一进乔家大院,就听她大哥屋里有激烈的说话声,估计两口子又吵架了。
乔露习以为常没当一回事,可经过那屋门口时免不得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我不去!那么大一间屋子你就让我收拾,那么多杂货堆着呢,你咋不收拾!那不是你妹子吗!
什么我妹子你妹子,你是我老婆!乔露也是你妹子!不把那屋收拾出来他们三个晚上睡哪儿?
我管他们睡哪儿,反正别睡我屋。
你说说你,你咋是这样的。
我就这样!你第一天认识我!
行,你不去我去!
争执声停下,脚步声延续,乔露赶紧拉着徐海州躲进堂屋。
乔国斌一出门就看见了堂屋里的三人,惊讶地走进来:乔露?这就逛完了?
乔露微笑道:是呀,随便逛了逛。
这么点时间能逛什么地方,带你对象再出去转转吧,我去把南边屋子收拾收拾你们晚上好住,晚上想吃啥菜,哥去地里摘。
乔露摇头,拒绝道:不用了哥,我们打算吃完晚饭就回城。
啥?这么急?干啥这么急?乔国斌疾步走上来,怀疑他们是不是听见他跟牛巧丽的吵架。
乔露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家里还有一堆事忙不开呢,明天早上我还要送安安上幼儿园,那边没跟人家老师请假,旷课老师对他印象不好。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乔国斌心落了一半。
嗐!幼儿园去不去有什么没关系,咱们农村小孩都不上幼儿园,怕什么。
真不行,今晚必须回去。乔露把他哥推出院门:麻烦您帮我扯点萝卜回来吧,想吃萝卜了。
真不住一晚再走?多待一天呀。
乔露摇头:明天海州还得工作呢,不待了,多待一天损失好几块钱呢。
一听耽误一天好几块,乔国斌吓得半句话也不敢说了,急忙上菜地给她拔萝卜。
那行,哥就不留你了。厨房里还有你最爱吃的糖蒜,今晚全给你做了。
听说乔露不在家里住,牛巧丽高兴地包揽了晚上的餐食,徐海州说想给她妈彩礼,趁这机会拉了吕秀华和乔跃富进屋里谈话。
门刚一锁,一叠大团结变魔术似地从他衣兜里掏了出来。
两百!整整二十张大团结!
别说乔父乔母了,就是乔露也惊呆。
话说摆摊这么赚吗?他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不行不行,这不能要!乔父乔母惶恐不已,慌不择乱推开他的手。
老两口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钱,当初乔燕嫁进城里,她男人也就给了五十,虽然五十也不少,相比起来两百简直天文数字。
徐海州拉过乔跃富的手塞了进去:来得匆忙也没买什么东西,这些礼金您收下。
乔跃富嘴笨,这样的情况下更说不出一个字,遂扭头看他媳妇。
吕秀华忙推拒:哪用得了这么多哦!我们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再说了,农村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多少,这些钱给我们也是糟蹋,你们两口子过日子比我们更需要钱,别忘了,还有乔安那小子呢!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徐海州笑笑,摇头道:你们把乔露养大不容易,彩礼是必须给的,这也是在我能承受的范围里拿出的钱,没逞能,我心里有数。
有数,我看你就是没数,有数就不会拿这么多钱了!吕秀华眉头竖起来。
尽管乔露也觉得多了,还是劝她爸妈收下。
你们收下吧,结婚后我就定居在城里没法陪在你们身边尽孝,现在又摊上我嫂子那样的儿媳妇,身上不带点钱往后头疼脑热生个病都没钱上卫生院。
既然是徐海州主动给的,那么他一定是深思熟虑才给出这个数,她相信他不是冲动的人。
况且,如果以后徐海州为了这两百块钱后悔,或者跟她闹矛盾,能提早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是好事。
这乔父乔母为难了,收吧这确实太多不拿吧看徐海州这强硬的态度,好像也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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