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卿上一世也有和沈慕儿一样的想法,觉得风昭然是个天才,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头头是道。
但这一世朝夕相伴之后,知道风昭然虽然看上去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水利,但东宫书卷如山,案上的舆图都快磨薄了,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他早花过无数心血。
?轻?吻?羽?恋?独?家?整?理? 慕儿,那你喜欢殿下吗?
沈慕儿愣了愣,转即跪下:娘娘,我对殿下只有敬仰之心,绝对思慕之情,还请娘娘明鉴。
若我定要让你侍奉殿下呢?姜宛卿道,你知道现在殿下身边无人,而你又是个可靠的
那娘娘还不如杀了我,沈慕儿直接道,我这一生只愿走遍天下名山大川,无心婚配,更不愿留在深宫。
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磊落坚定的语气,没有因为这一世提前和风昭然有了接触而生丝毫变化。
姜宛卿松了一口气。
她不愿意沈慕儿喜欢风昭然。
风昭然那样的人任何人喜欢上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越喜欢,下场越惨。
沈慕儿从姜宛卿房里出来后,在院中遇见了刚更衣之后准备出门的风昭然。
风昭然脸上的血痕惊了沈慕儿一下。
殿下,您这脸
娘娘挠的。
风昭然有意地掩盖了一下起到了一种欲盖弥彰的效果,看起来更醒目了,像带了个幌子在脸上。
风昭然说着便走,沈慕儿想了想还是追上来,道:殿下,娘娘可能误会你我了。
风昭然:?
沈慕儿把姜宛卿的话和风昭然的脸对照一看,结论非常明显:误会你我生出了情义。
风昭然顿住,脸上原来淡然的神情起了一种十分微妙的变化:你是说她吃醋了?
难怪挠得这么狠。
风昭然忽然之间有种前所未有的感受,有一丝雀跃,又有一丝窃喜。
很想现在就见到姜宛卿,想看到她此时是什么表情,脸上是什么模样。
身体的反应更直接,在停下脚步之后,他即刻便转身向姜宛卿的屋子走去。
但只走了两步,他便停了下来。
方才争吵过,他不能安静地走进她的屋子。
在沈慕儿的印象中,风昭然向来行动如仪,优雅尊贵,难得有这种急步而行又急步而停的时候。
沈慕儿顿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好心办坏了事,难道风昭然也和某些男子一样,看见女人吃醋便嫌女人小器?
殿下,民女认为,一个女人只有极喜欢一个人男人,才会因为这个男人跟别的女人走得略近些而生气着恼。娘娘会吃殿下的醋,正说明娘娘甚是喜欢殿下。
沈慕儿决定了,哪怕风昭然生气,她也要进言。
结果风昭然回过头来,眼神甚是温和,嘴角甚至有一丝难得的笑意:沈姑娘说得甚有道理。
沈慕儿:
风昭然甚至还有一点儿意犹未尽:还请沈姑娘接着赐教。
沈慕儿脑子有点发懵,民女的意思是,娘娘越是吃醋,便说明越是在意,娘娘挠得越狠,便说明越是喜欢殿下。
风昭然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收敛了一下脸上过于柔和的表情:孤受教了。
民间常说打是亲骂是爱,原来当真有些道理。
*
原来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竟然
晚上蒋氏在太守府设宴为姜宛卿接风洗尘。
除了白天在城门口迎接的那群贵妇,姚城但凡略有些脸面的官眷都来了。
不知是因为在城门口见识了太子妃娘娘的豪奢,还是姚城这些官眷本就富丽,太守府的花厅上一片锦绣生辉,珠翠环绕,将几架高高燃起的树灯都比了下去。
对比姜宛卿白天所见的灾民,宛然是两个世界。
入夜之后暑热消了大半,晚风穿堂而过,屋角皆放着斗大的三足瓷缸,缸里高高堆着冰块,有专门的下人拿摇扇将凉风送到席上。
官员们的筵席则摆在前院,晚风悠悠,丝竹隐隐,亦是一派歌舞升平。
姜家的名号远大于失宠的太子,贵妇们对姜宛卿的追捧远超官员们对风昭然表演出来的恭敬。
一时筵席过半,沈慕儿进来低声回禀,说风昭然醉了,被扶回房中歇息。
风昭然是不可能会在席上喝醉的,离席只怕是另有安排,他既然没有提前打招呼,想来这安排里头没她什么事。
姜宛卿一点儿也不担心,声音也没有压低,道:醉了就醉了,与本宫何干?他自有人服侍。
旁边姚城县令陶润安的夫人谢氏笑道:娘娘说得是,在这太守府里,难道还怕太子殿下没人照顾?娘娘直管多饮几杯。
那倒是不能再多喝了,姜宛卿微微撇了撇嘴,这酒到底不如京中的玉露酒,喝多了有损肌肤。
当下席上便又启一轮关于美颜养肤的讨论。
后院,风昭然被扶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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