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王开口,殿下贤良,没有抬举外戚,更别提放任外戚胡作非为。
殿下的同母弟,现在都还在中书学里读书,被约束着。以后这话不必再说了。
见面前的宗室还要开口,长乐王抢先一步,这话要是落到陛下的耳朵里,就算没说什么,也平白无故惹得陛下和殿下不快。
何况眼下还要行军打仗,还是别管这个。
说完,也不管面前人面色如何,径自离开。
渤海王见状笑了笑,对面前的宗室道,阿叔别往心里去。
那宗室的脸色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也离开了。
今日听了朕和诸王的话,可有什么体会?
人都出去了,元茂绕到屏风后和她挨在一起坐。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一边问,一边低头捏着她的指头。
问话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夫子问学生。
他捏在她手指上的力道正好,她也随便他去,听到他问,她道,体会便是分而化之。
盟友搞得多多的,敌人要越少越好。
她说话没有其他人那股文绉绉且故弄玄虚的意味,听得元茂忍不住笑。
不过这么大一块地方。
白悦悦比划了两下,多好的草场,关内想要找个好地方做马场都不容易。
朝廷里的好马绝大多数也是从西域来的。一路上人力物力也不少了。
元茂的祖辈出兵西域,把楼兰收于囊中,从此西域楼兰也成了魏国的疆域,那是个好地方,人长得和中原人不怎么一样不说,瓜果牛羊更是一等一的好。
那边的骏马也是生的高大。
朕又没说这话不好。这地方地广人稀,朝廷若是接手,还真不好管。但若是他们自己主动给朝廷养马,那么又是不一样了。
不需要朝廷费那么多功夫。
白悦悦笑起来,陛下听进去了?
元茂听到这话便有些好笑,你觉得朕会听不进去?
白悦悦笑了几声,怎么会,陛下这么在乎我,怎么可能呢。
然而这话说的还是有些晚,元茂抬手,手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下。
过了小会元茂道,朕真想把你一块带上。
白悦悦才想说不是已经带上了么,看到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想带我一块上沙场?
话语才落下,就感觉到元茂施加在她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经历过上回,元茂突然意识到,哪怕是让她随军,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危险。哪怕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种失去时的畏惧还在他的头上盘旋不去。
只有时时刻刻,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自己才能放心。
我倒是没有上过沙场。
白悦悦险些没尖叫,知道元茂不同寻常,没想到他还能自己青出于蓝胜于蓝。
不过去的话,倒也可以让自己多增加点见识。
元茂看她,你不怕么?
沙场刀剑无眼,不到最后,会发生什么,朕也说不好。
白悦悦抬眼看他,好不犹豫的说了一句怕,但是就算我怕,陛下让我跟着,我也必须跟着。这是君命。
元茂心里被什么刺痛,他低头,不用了。
白悦悦看他低头下来继续捏着她的手指,可是方才陛下不是说
朕的意思是,你在大营里好好等朕回来。就算派人去接你,也是让人做好准备万无一失。
白悦悦安静下来,过了小会她道,其实我想和你长久。
元茂抬眼,眼底里是掩藏不住的惊讶。
真的。白悦悦道,我就在陛下身边,真心还是假意,难道陛下自己没察觉?
元茂见识过了各类人,识人的本事极强。他认为资质低下的人,果然日后都是担不起担子的。
但是对她,他那一套本领就好像不行了。
白悦悦等了小会,她俯身过去,将他抱在怀里。他的身量比她高大许多,想要完全抱在怀里还是有些难。
她干脆就抱住他的头颅。
在他额头上亲了下。
她对他还真的没有多少恨,玩游戏的事儿,过了也就过了。只是对他来说,似乎伤害很深。
男人对绿帽子果然是深入骨髓的惧怕,哪怕是皇帝,只会怕的更厉害,而不是看开了。
元茂抬起头看她,眼睛眨了眨,神态纯净似赤子。然而下刻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整个都拉到自己怀里。
身量高大的好处马上体现了,他轻松的将她完完全全的抱住。
施加在她周身的力道可真大,元茂低头下来,呼吸都在颤动。
他唇触碰到她的脸颊,停在了她的脖颈上。唇动了动想咬,但还是作罢。
你又在骗朕。
小会元茂郁闷道。
这怎么会是骗呢,我之前不是和陛下说,陛下对我好,我也要对陛下好。这话陛下不是说,就算我记不得了。陛下都还要记着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朕没有忘。倒是你说不定会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