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见不到元茂之外,与以往并没有任何区别。
身边的女官见状满脸的忧心忡忡,看上去比她这个正主都还要着急,她瞧着自己贴身的女官在几日内脸尖了。然而白悦悦却过的很好,反正每日里该供应的一样不少,膳食依然可口,还有远从西域来的,只有宫中少数几个人能享用到,至于其他宗室连想都别想的紫葡萄。
西域来的葡萄都是胡人们用专门的办法储存,哪怕过上半年也不会腐坏,千里迢迢送到了洛阳。格外的珍贵。
白悦悦一手摊开面前的卷轴,一面捻了一颗葡萄丢在嘴里。又没有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事来烦她,过的格外的惬意。
突然殿门处传来了一阵声响,她看过去,竟然是见着罗氏来了。
罗氏脸上有股茫然的仓皇。见到白悦悦,立即过来,扶住她的手臂。
三娘,你这是怎么了?
白悦悦满脸迷茫,我能怎么了?
她在宫里好吃好喝的过着,什么都不用她来操心。就算是元茂原本要她做的,这会元茂也自己拿去办了。
仔仔细细算下来,过的比之前还要悠闲不少。
外面都在说,陛下厌弃你了。罗氏满脸焦急。
白悦悦一愣,阿姨别着急啊。
罗氏急的跺脚,我怎么能不着急!三娘,你在宫里如何,记得都要别惹怒了陛下。平常夫妻打打闹闹常有的事,有时候过不下去干脆和离更是常有。但是宫里不比外面。
你们若是过不下去了,哪里来的好聚好散,那都是要人命的。
罗氏看了下周围,见着周围没有宫人,她拉过白悦悦小声劝说,不要任性,现在也还不是任性的时候。男人说好哄也好哄,只要顺着他们的意思说下去就行了。
罗氏在如何应对上位者上有自己的一套心得,但是白悦悦听不太下去。
阿姨。白悦悦叹口气,她握住罗氏的手,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而且陛下没让我回长秋殿,也没叫我如何。过段时间就好了。
罗氏才想要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提醒她,你和陛下不是寻常夫妻,就算是寻常夫妻,夫妻吵架是常见,但如果这其中有人在其中挑拨离间,那就麻烦了。
她压低嗓音,毕竟太后还在看着呢。
其实不仅仅是太后,这宫里有许多人都看不惯这个和天子同居共寝的皇后。
觉得她占掉了原本其他人可以拥有的荣宠,个个盯着,只想要好从她这里能撕咬一块下来。只要有那么一块,都已经足够家族兴旺,更别提生下皇子这个诱惑。
这些话罗氏就算不说,白悦悦也感觉得到。
上回血洗太华殿,也是女官想要自己被临幸铤而走险。
这种人在宫廷里只多不少。
三娘听话。罗氏给白悦悦理了理发鬓,给陛下服个软。这一关过去之后,记得别想说什么说什么。
夫妻之间吵架,拿捏分寸是最难的。
气在头上,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来。罗氏觉得照着自家女儿的脾性做的出来。
白悦悦扶着头,有些无奈。但到底是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罗氏前来只是劝她给天子服个软,她能来一半是自己着急,另外一半是白逊的授意。
皇后和外戚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后失宠,他作为父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悦悦装作一副听话的样子,听着罗氏把话说完。然后好好的把人给送走。
送走罗氏之后,白悦悦一下坐在坐床上。
她手指抠了两下镶嵌在上面的宝石。
宝石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鲜红到了极致。
旁边的高丽瓶里还插着几只宫人清晨时候采摘下来的芍药。
她伸手把花从花瓶里拿下来,凑到鼻下轻嗅。
白悦悦思索了下,没有照着罗氏说的去做。倒不是她撑着一口气。而是元茂那令人目瞪口呆的猜疑。
她都不知道元茂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疑心,偏偏又不给她说明白。
要他说,却什么都不讲。
眼下要见他不容易,宫人们都是长着嘴的哑巴,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他正在气头上,她也就暂且歇一歇,至少等他过了气头再说。
她还是继续过她的日子吧。
元茂一如既往的很忙,他要做的事太多了,多到感觉自己哪怕再活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做得完。
他给诸王们分配了婚事。白悦悦开始的时候,还令女官们去打听那些士族各家的女孩子。到了元茂这里,长相品行如何一概不问,只要年岁相当,那么就拉了起来。
至于诸王们能不能和王妃合得来,那便不是他所思虑的东西了。
用联姻来和士族联盟只是其中一步而已。
他对着朝臣道,朕打算出巡山东。
山东那块富庶之地,对朝廷格外重要,得了那块地方,几乎就是得了半壁江山。
朝臣们对出巡一事各执一词,赞同有之,反对也有。
元茂当朝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告知群臣,并没有真要听他们如何。
当即宫中就准备起来了。
中常侍来回禀的时候,颇有些胆战心惊,不知殿下那儿,可还是照着之前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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