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眼睨来,李约笑了,自然论风姿绰约,还是太后。
他相貌好,说起这个也是坦坦荡荡,不带半点隐瞒猥琐。太后也不生气,只是亲昵的在他手上敲了下。
白悦悦从长信宫回到太华殿的时候,元茂已经不在内殿了,叫人抬了小辇到了室外,另外让黄门把案几等物全都搬上来。
回来了?元茂抬头问。
白悦悦点头,陛下怎么不在殿内休息?
元茂摇摇头,今日阳光不错,出来走走。在内殿总觉得有些冷。不如外面阳气充足,而且看东西也轻松些。
元茂等了下,见到她站在那儿没动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过来吧。
皇帝坐的那张坐床,和卧榻没有任何区别,可供好几人同时坐在上面。
她坐过去,元茂打量她的神色,就见到她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元茂开口,你们都退下。
侍立在周围的宫人黄门垂首退下。
你有话和我说?元茂问。
白悦悦张了张口,皇太后要我监视你来着。
元茂一挑眉,白悦悦干脆就把从皇太后那里听到的,大致说给了元茂听。
皇太后迟早要死的,到时候掌大旗的人是元茂。
太后再如何威风凛凛,她一死,形势就大变了。但是她还要生活呢,不能得罪元茂得罪的太狠。
你这傻姑娘把这话告诉我,不怕得罪太后么?
元茂笑道,抬手点了点她额头,太后要是知道你把这话告诉我,可饶不了你。
饶不了也好过真的去给人当枪使的好。
白悦悦捂住被他戳过的地方,元茂用的力道不大,在额头上飞快的弹了下。痛是不痛的,只是稍微有点红。
那也没办法,这事我哪里能做。何况我以前被阿爷放在别庄上,就算再差也比不过那个了。
白悦悦懒得头疼这个事,干脆全数告诉了元茂,叫他自己去头疼。
元茂正要说什么,中常侍过来,说是太后身边的人过来给白悦悦送赏赐。
太后送赏赐过来,是要她亲自去谢恩的。元茂让人进来,只见到符桃儿手里捧着一盘鲜桃,身后跟着俩宫人,盈盈过来。
已经到了夏日,宫里的人也全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装。符桃儿腰间的宫绦将腰肢勒得紧紧的,胸脯束高,一眼看上去倒是很有那么点意思。
元茂见识过的手段很多,有些哪怕没有言明,他也一眼能看出其下的用意。
符桃儿那一家子,在动乱里被杀了个精光。真正的断子绝孙,她的叔父还有那些兄弟,更是被当做畜生直接拖出去斩首。
其余女眷也没有逃过被清算,一家哪怕连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作恶多端,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前生这家子死的太惨烈,也太干净,到他重来一次,连这家人的晦气都不想找。符桃儿丢到一旁,在宫廷里自生自灭,那家子在乡野里过完一生。
但符桃儿的上进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那边白悦悦跪着把鲜桃接了,等到行礼完站起来,符桃儿给两位行礼之后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那位少年天子只是神色淡淡,没有任何表示。
符桃儿掉头离开,也没有见到他有任何反应。
符桃儿不免有些着急,女子的青春是有限的,最好的时光就那么一点。再不抓紧,那就惨了。
白悦悦拿了一个鲜桃,咬了一口,立即脸上皱了起来。
都还没软呢。
元茂在一旁见着就笑,太后赏赐只是让你铭记恩典,你怎么真的拿来吃了。
白悦悦看了一眼手里的桃子,要是不能拿来吃,那还有什么意思?
元茂听了就笑,这时候还没到完全熟的时候。到那时候,你想要吃多少就吃多少。
白悦悦看他一眼,陛下,方才那个女官好像对陛下有意思。陛下不看看?
元茂脸上的笑容微凝,这宫里和她一样的女人很多,要是朕个个都去顾及,恐怕一日到晚也不忙别的了。
更何况朕还病着呢,养病都来不及,怎么会想那些东西?
他说完,再也不想提这件事。他把一张自己写好的黄麻纸给她递过去。
元茂的字看上去秀丽,但字骨撇捺间透着一股钢刀似的尖锐和锋利。
来,照着朕的字来写。
白悦悦拿起笔,随意画了两下,元茂在一旁看着也不生气。
陛下骗人,明明说不勉强我学的。
元茂笑着解释,朕没有骗你,朕的的确确没有让你学书道。只是让你多写两个字而已。
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开始不成并不会让他就此罢手,反而蛰伏起来,等下次的机会。若是被他抓住了机遇,那么想要他就此罢手,那简直不太可能。
元茂见着白悦悦故意把字写的歪歪扭扭,元茂见状只是一笑,并不生气。
他抬手过去,元茂生的长手长脚,轻易的就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
这是让你修身养性的,朕早年脾气比你都还要急躁。后来太傅就让朕学书道,这里头勾撇之间都极其需要耐心,只要急躁,就成不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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