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产妇们和周围陪床的亲戚们也跟着帮腔:“你老婆还在坐月子呢,你怎么能把自己的亲家置之不顾,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能帮还是帮一把,都结为亲家了就大度一些,钱都可以再赚,但是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拿小舅子的救命钱去买房子,你住得安心吗?”
“还有啊,你老婆都生育了,你都不来看看她,你看看房房里面其他的亲戚们都是做的鱼汤,鸡汤这些汤过来看望孕妇,你就不知道学一学吗?”
旁边人七嘴八舌的声援声,何芳蓉扬眉吐气,如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易炽拍拍容怀的肩膀,“不要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容怀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把亲子鉴定的证明放在林舒面前:“想要我解释之前,你不如先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
当亲子鉴定报告那一行字映入眼帘,林舒脑海里面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容怀怎么会去做亲子鉴定?容怀……怎么会忽然去做亲子鉴定?
她脑海里面只剩下这么一句话,何芳蓉拿起薄薄的报告单但她大字不识一个,只认得阿拉伯数字,根本不清楚是什么意思,都是旁边的产妇们凑过来一看,登时难以置信地瞠大双眼,看林舒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这两张纸是什么意思?”何芳蓉还在叫嚣,叉着腰在病房里大吼大叫:“我告诉你,今天必须把俊辉的钱给出了!我家闺女都给你生了个孩子,5万块钱你还斤斤计较!”
这句话如果是放在刚才说还会有人支持,但现在说出来未免有种滑稽和可笑的感觉,你闺女都把人家绿了,生出了别人的孩子,还指望着人家给你掏医药费呢?
“老太太,你看不懂上面的字吗?不如我帮你读一下?”旁边有人看不过眼,把鉴定报告一念,何芳蓉表情逐渐变色,满脸羞愤大着嗓门说:“好哇,你是说我闺女生的娃是别的野男人的孩子?你居然能编出这种谎话出来往我家闺女头上泼脏水,真是要气死我啊!”
容怀:“是不是谎话,我们还可以再做几次亲子鉴定,直到你信为止。”
“做就做!我家凤娇问心无愧!这都是胡说八道!”何芳蓉梗着脖子,一口咬定。
还没等她继续跳脚,林舒就从后面拽住了何芳蓉,额头上满是虚汗,语气虚弱:“妈……”
她表情太显而易见,众人一看就明白了,这哪是问心无愧,显然是心虚气短。
何芳蓉也了解这个女儿,一看她的表情,心里猛得咯噔一声,瞪大眼睛:“你,你……”
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是容怀的!?
容怀平静的扫视一圈产妇室,之前七嘴八舌劝导他的人全都不约而同尴尬地挪开视线,想想之前他们还争先恐后去说教,现在都觉得难堪得紧,脸真是被打得啪啪疼。
林舒心绪剧烈波动,呼吸急促,抓住胸口,哮喘隐隐有要复发的迹象,容怀把药盒摆在她面前,平静地说:“你该吃药了。”
林舒吃了药之后,觉得好了很多,勉强维持着笑容,伸手想要去拉容怀的衣袖,“容哥,你听我和你解释,其实我真的是一心一意跟着你的,跟在你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别的人往来过了……”
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摊开来说最直白的意思就是,孩子是之前怀上的,你就是个接盘侠。
容怀轻轻摇了摇头,“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说完这句话,就像是想要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他转身就走,易炽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被他视线扫过的人全都打了个寒颤,他跟在容怀身后摔门而去。
“容哥、容哥!”林舒顿时就慌了,她忙不迭想追上去,但是刚刚身体一动,肚皮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她只能又躺了回去。
地下停车场里,易炽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他想起之前容怀对林舒即将临盆时平静淡漠的态度,那时的他就觉得奇怪,现在总算知道了原因,但现在他的心情与其说是愉悦,倒不如说是担忧。
容怀什么时候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他伤心过吗?
偷偷哭过吗?
容怀心思缜密,之前对林舒无微不至,心里的猜疑半点也没有表露出来,易炽现在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脸上看到伤心和失落,但这也不意味着容怀心里没有这样的情绪。
斟酌片刻后,他开口:“我让家里的厨师做了些甜点,你有兴趣吗?”
“我不想吃他做的,想吃你做的。”容怀说,“我们可以一起烤蛋糕。”
“小事一桩,”易炽发动引擎。
产妇室里气氛就远没有这么和谐了,围观了这么一出伦理大戏,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都是什么人啊?生的是别的野男人的孩子,还好意思让人家出医疗费?这是纯把人家当傻子,当冤大头吧!”
“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女的给丈夫戴绿帽子,丈母娘一心想着榨干女婿的钱。”
“这女人看着干干净净,秀秀气气,没想到还这么不检点,如果不是那个小伙子机灵去做了亲子鉴定,怕是还要给人家白养孩子。”
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还有若有似无的鄙夷视线,林舒的脸臊得通红,何芳蓉还在一个劲的逼问她,恨不得甩她一个大耳瓜子把她扇醒:“这个孩子不是小容的,那是谁的?你倒是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