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不停蹄从郊外酒店赶回四合院查收快递。
隔天中午,她带好快递包裹来到猫巷要了把剪刀,默不出声安装护角。
瑾安跑到四喜身边,小声交头接耳道:“宁姐让来的?”
不是宁姐,四喜寻思,上次提过桌子该修,傅懿宁答应下来又给忘了。
她看文祈月比划护角,贴心给每一张桌子安装,安完还用手掌确认护角是否好用。
如此细心的女人,错过可惜。
文祈月安装完毕,走到吧台归还剪刀,她无精打采,声音沙哑的问:“你们没有宁宁的消息吗?”
“没有。”四喜瑾安异口同声。
大胆的瑾安问:“美女青梅,你和宁姐吵架了?”两个人感情那么好,好到不正常,为什么要吵架呀?她小脑瓜参不透。
“没。”文祈月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她礼貌道谢,风一样轻轻离开。
她走后瑾安扁嘴委屈,说:“美女青梅不高兴了。”
“你去做件事。”四喜沉吟片刻。
“什么事?”瑾安敷衍道。
“算了,我来吧!”傻傻的瑾安还没看出美女青梅对宁姐有意,四喜再多事一次,她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跑到每一张桌子侧面拍照发给傅懿宁。
...
有没有四喜的微信,店里发生的一切,傅懿宁用手机监控看得一清二楚。
她消失几天,文祈月跟着消失了。
栾一禾急的发了一条朋友圈,开玩笑似的重金悬赏文祈月,她阅后关掉手机蒙在被里,心口阵阵钝痛。
一时间她的生活逃不开文祈月,好不容易提起精神打开监控,又看到文祈月默默过来安装护角。
那是她的店啊...傅懿宁难受,她的店连带她的人,一并纳入文祈月的关心范围内。
她没有头绪如何面对文祈月,很多话不敢说开,她怕伤害文祈月。
可憋着不说,心里堵得慌。
...
下午傅懿宁坐了几站车来到市区,漫无目的在路边溜达。
四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出门办事的栾一禾开车路过傅懿宁身边,她一脚急刹车,马上靠边寻找可以停车的地方。
傅懿宁边走边掰手指,说还是不说,她喜欢文祈月,但她不能和文祈月在一起。
不为别的,她没有做好准备迈入下一段感情,也不打算在猫巷面临闭店之际谈一场恋爱。
“宁宁!”栾一禾生怕傅懿宁跑了,停下车穿着高跟鞋狂奔追来。
有人叫她?傅懿宁回头认出大口喘气的女人,诧异道:“一禾?”她心想四谷太小,小到出门溜达一圈能碰见栾一禾。
栾一禾头发凌乱,摘下墨镜大口喘气把话说利索道:“来我店里坐坐吧?”
...
同样是咖啡店,栾一禾的店装修偏商务化,她把傅懿宁领上二楼,特意吩咐店员不准外人打扰。
“你和祈月吵架了?”她坐下直截了当问道。
“没有吵架。”傅懿宁叹气,双手放在膝前合十握紧,“我说了些伤害祈月的话。”
栾一禾不说傅懿宁的不是,她专心吐槽文祈月道:“她该!你是怎么忍受文祈月十五年的?她这种性格别别扭扭急死个人!我和她说话费劲!天天跟个妈一样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女朋友,我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位姑奶奶?!”
说女朋友的时候,她观察傅懿宁眼神怔怔的。
她嘴皮子一张,继续噼里啪啦输出道:“你说文祈月长相不赖,身材不赖!谁知她一根筋,难伺候!”
“一根筋...?”傅懿宁勉强稳住心神,呐呐的反问道。
万花丛中一点绿,栾一禾翻白眼,意有所指道:“对啊!她非要喜欢一个得不到的女人,何必呢?”
得不到的女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外人看来文祈月喜欢她,很傻...真的很傻,傅懿宁笑容扯的心都痛了,慢声说:“一禾,对不起,我给不了祈月回应。”
鱼儿上钩,栾一禾拍桌子大声追问道:“为什么?!宁宁,我敢替文祈月打包票,她绝对是你追求者当中最用心的一个。”
也是最不会表达的一个。
这就好比少女给心上人写情诗,写了满满几页纸,不敢落款,不敢寄出去,能不着急吗?
“我信。”傅懿宁认可,文祈月的喜欢藏藏掖掖,为她做的所有事,早已超出朋友对朋友的关怀,她深信不疑。
但那是文祈月啊…照亮她年少的光芒,一位方方面面出色的女人,她给不了文祈月想要的答复。
给了,代表她默许,文祈月会加倍付出。
“那你还在等什么?!”栾一禾发现,比文祈月更让她着急的人是傅懿宁。
不怕宁宁不懂,就怕宁宁什么都懂,懂有什么用?!栾一禾性子急,抱住头嗷嗷几声,愁眉不展道:“宁宁,文祈月一直喜欢你。”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栾一禾吐槽归吐槽,文祈月懒惰是缺点,专情是优点,有好有坏才像正常人,不然太过完美,显得不够真实。
她知道啊…傅懿宁抽了抽鼻子,没出息的想哭。
终于听到文祈月开口,她却逃了,逃的很彻底,躲在被窝当胆小鬼。
栾一禾见傅懿宁偷偷红了一圈眼眶,于心不忍道:“说实话,你俩的事轮不到我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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