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而不腻,恰到好处。
他语调温和,含笑道:她这是,在说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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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府里,可没有这样温馨的气氛。
中山王正在慨叹着万寿节。
好啊,可见我们这些老头子没有辜负先帝所托。中山王喝了一点儿小酒,红着脸,拉着中山郡王的手,感慨万千:从前谁不提着心、吊着胆,担心陛下这啊那啊
是。父亲披肝沥胆,陛下亲政兴国,指日可待。中山郡王规规矩矩地笑敬一杯酒,横扫了陪酒的中山郡王世子一眼。
中山郡王世子愧疚道:只是孙儿无能,有损祖父英名。
嗳,兴哥儿,话不是这么说的。中山王似有些醉了,摆了摆手:陛下是陛下,你还想越过陛下去不成?
中山郡王世子的名讳是楚鸿兴。
中山王不等他回答,自己先连连摆手:不成,不成。登高宴的事,过了就过了。
中山郡王忙点头,憨声应道:是,父亲所言甚是。
中山王不说话了,像是醉酒睡着了。中山郡王连忙对楚鸿兴使了个眼色,父子二人一齐将中山王扶回了房间。
等走出中山王的房间,中山郡王先前憨厚的脸色一变,显露出几分阴沉:父亲怕是把这小皇帝,当做是他的亲孙子了。
中山郡王说着,深看楚鸿兴一眼,声音刻薄严厉。:藏拙是好事,可也别太过。
楚鸿兴心下一凛,藏起心中的苦笑,低声道:是。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们的眼睛都盯着我们。中山郡王转而道:我们这些年跟都城联系不紧,你祖父年迈,小皇帝大婚之后就要亲政,现在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来接手你祖父残留的部将,免得被小皇帝收归囊中。此次都城之行要慎之又慎。
你妹妹要在都城择婿,你身为胞兄,跟都城的郎君多多往来,也是寻常。薛、许、赵、顾、蒋五家是重中之重。除此之外,不要做多余的事。中山郡王沉吟半晌,道:我们境遇敏感,此时只宜静观其变。
中山郡王意味深长地笑道:现在,要等急不可耐的人,先把水搅浑,我们才好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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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许家就差点闹成了一锅粥。
皇上寿诞之后,还有一日休沐。然而,当众人都趁着这最后一日休沐,四处赴宴,延续万寿节之喜的时候,许从登却被鹿鸣书院在文园举行的庆宴给拒之门外。
许从登自是不服,多方打听,才知道鹿鸣书院居然有将他退学的意思。细问,缘故是行为不端,无才无德。
许二老爷最疼这个庶子,得知后大怒:鹿鸣书院这般行事,这是不把我许家放在眼里啊!
许从登的生母、许二老爷的宠妾吴姨娘哭爹喊娘地道:老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登哥儿怎么会行为不端呢?就算是妾室多了些,可那是为着子嗣着想啊。
吴姨娘斩钉截铁地道:一定是登高宴那日出的事,只有那日登哥儿提前回家,太不对劲了。后来他照常去鹿鸣书院,也没什么事儿啊。
许从登一反常态,一句话不敢说,唯唯诺诺地应声。
但吴姨娘和许二老爷都没有在意。
老爷,您好歹叫大姑娘来问一声吧。吴姨娘急道。
她生了四个儿子,在子嗣不丰的许家很有些体面。就算当初许望和许从登把许大老爷气病了,她还是照样受宠不误。
许二老爷皱着眉头,当即决定把许涟漪叫来问话。
许涟漪来时,请上了许大老爷。
许二老爷一看到许大老爷,气势上矮了几分,但看着站在许大老爷身边的许涟漪,他火从心起,叱道:登高宴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怎的你安然无恙,你哥哥反倒提前回府?
许二夫人跟着来,攥着帕子,眼睛红通通地挂着泪,想替许涟漪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许涟漪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皇上对许从登的处罚落在了实处,她佯装惊讶地看着一旁的许从登,迟疑地道:三哥没有跟父亲和伯父说吗?事涉未来的皇后,女儿不敢妄语。
许二老爷紧皱眉头,惊愕地道:怎么会牵扯到薛家姑娘?
许从登面对许涟漪,满怀怨气地道:你那时分明也在场,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声她是谁?
许涟漪叹了口气:三哥哥叫我如何提醒?薛姑娘隐名而来,我却故意去揭开她的家姓,这叫旁人怎么想我?
她说着说着,拿帕子遮着眼睛,哽咽道:也不知道为何,选妃的事儿毫无消息。我若是再做出那样惹人嫌的事儿,旁人还不知道要在背后怎么编排我。
还不是你那个好哥哥!许二老爷拍桌怒道。
许二夫人哭道:分明是有人陷害望哥儿!我可怜的儿,为何要受这等无妄之灾!
或许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三哥哥在就读时的事呢?许涟漪站在庭中低着头,发出小声的啜泣:只求父亲、母亲、三哥哥息怒,不要惊扰了祖父。
许从登一抖,惊骇地指着许涟漪: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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