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上前一步:洛前辈守诺,可这是碧吾前辈所赠,恕我大慈悲寺不能遂君所愿了。
洛九池抬了抬手,冷笑道:不必叫我前辈,我洛九池并无君子之风,他伸出手招了招后边的人,既然如此,夺碧吾心,死伤不论。
魔门的功法很是朴素,人数已在他们之上,便直接围过来,大慈悲寺的波若阵法列阵在外,金光一圈圈荡漾如水纹,竟在一时将所有的攻势拦了下来。
波若阵,洛九池顿了顿,倒是大慈悲寺的精英了,若死在这里,连我也不免觉得惋惜啊
姝颐轻轻地再拨了下琴弦,嘴角带着笑意:前辈,倒也不必惋惜,我看你们这些魔门弟子,为了区区一颗碧吾心,打破道魔两家百年誓约,并且命丧南雪城外,这才叫可惜。
话音刚落,曾在十派会武之中所用过的九天炽明彩凰,似从天边飘渺而来,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虚影,是实在的。
它承接着大慈悲寺波若阵法的光,比即将冒出来的朝阳之光还要绚烂,将前方数十位魔门修士齐齐重伤。
就连站到后边的,也不免被这佛光给灼伤。
在这绚烂的光华里,今宵同姝颐对了对眼神,他缓缓道:原来白仙子在十派会武同我比试之时,藏拙了,是在下胜之不武。
白姝颐笑道:没关系,我看佛子这功法,当时也没出全力吧。
镇魂曲高扬犹如大海里大浪潮来
乌梦榆握着霜翘剑,感到自己的灵力也激荡起来,好像连血液里也有什么在隐隐颤动。
往东南角走,那个不知道是什么门派,防守是最弱的。徐知行将铜板盖在自己的眼睛之处,说得很冷静。
他指挥着十方派的弟子:准备好,等大慈悲寺波若阵结束,该是我们的主场了。
他笑了笑,这可是南雪城,碧吾他老人家的地盘,我们这因果术不得使得好点?不要堕了我十方派的名声啊。
乌梦榆往徐知行说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又只见到缓缓爬来的金色的,泛着红光的,曾无数次在梦魇里出现的,流金毒蛛。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了握,季识逍的手很凉,声音也很凉
是风月派,我记得。倒是正好。
他的剑是最凉的,自上而下的,仿佛带了朝阳刚出时的一抹霞光,可剑落之下却又陷入更深的黑暗与血色里
万骨枯剑之下,所有俱为湮灭。
那成群的流金毒蛛骤然化为飞灰,在飞灰之后是风月派修士略微有些扭曲的表情。
这是什么剑法,怎么这正道的剑法比我风月派还要邪门,这又是哪位后起之秀
季识逍没有收剑,风吹起他的头发来,却也只显得他的侧脸更加轮廓分明,他道:归雪宗季识逍。
这些风月派的人,早不会记得很多年前随意抓来的那个凡间男孩,也不会记得有人曾在风月毒蛛群里挣扎着活下来。
季识逍道:乌梦榆,向前走。
乌梦榆往身后丢了几张天雷符,再加之季识逍和归雪弟子的剑法,算是有了一处小豁口,她带着几位归雪弟子往前走。
只回头望了一眼,所有人都挡在她的身后。
她忽然就觉得碧吾心沉甸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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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翘剑之下泛着莹莹的光,朝阳一下一下地向上跳动着,越往前走,身后厮杀地声音好像越远,她好像能隐隐听到海水的声音。
而在海水的声音之后,是密密的脚步声,在她身前,少说站了几十人,皆着统一的黑衣鹤纹的衣服。
甚至他们扬了一面旗,旗上写着卫字。
母亲曾提过魔门北境卫氏,与归雪有血海深仇。
乌梦榆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一步,却又立即意识到后面是什么,立即停住了步伐。
站在最前面那人满脸胡子,头发凌乱,身形却很消瘦,看起来半分灵力也无,只有目光炯炯有神:你是乌茂庭与姜辞月的女儿?
乌梦榆心颤了下。
那人好像本就没有打算问她,而是肯定地道:不会有错,我族的巫祝早就算过了。
看你的样子,年岁也该不大吧。我儿当年死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若他活了下来,他的孩儿也该和你差不多大。
乌梦榆定了定神:阁下若要寻仇,可否允我一刻钟,一刻钟后,我
这人看起来不是来夺碧吾心的,倒像是单纯来寻仇,她只需要时间碧吾心交到十二小和尚手中就可以了。
至于之后,之后该怎么办,她没有想过。
她只是觉得,好像辜负别人的信任,是比死亡让她更觉得可怕的事情。
胡子大汉仰天笑了笑,道:我儿死前也曾求你们给他一刻钟同家人告别,你们应允了没有啊!
他哭得悲怆得很,几乎有血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乌梦榆对听风传音道:听风,一会如果我你带着碧吾心去找十二吧,你认得他的模样,他们不会为难一只麻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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