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梦榆祭出孤鸿钟,手心里的小钟旋转一圈,飞速膨大后将那东西牢牢地罩在了原地。
但刀光依然在她的右手肘处深深地划了一刀。
铁甲困在孤鸿钟里,还在一阵一阵地撞着钟,动静丝毫没小下去。
滴答滴答
在这闹腾的声音之外,还有道细微的流血的声音。
乌梦榆把手肘上的刀伤以灵力封了封:这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就
不管不顾朝着她来,难道她的威胁性瞅着比季识逍高吗。
冯轻舟上前一步,在孤鸿钟外绕了一圈,又道:大小姐,你这法宝可以暂时让我用用吗,我刚一晃眼,看那东西上似乎有阵法。
师兄,你看到什么了,我刚只看到一个大块头啊,这蓬莱的昭昭天行梯里,养这些干嘛?
说起阵法的话,我听过有些专门针对傀儡之术的阵法,我也想研究研究
幻海阁弟子们看起来对那奇怪的东西兴趣很大,围着就讨论起来了。
孤鸿钟外泛着淡淡的灵力光泽。
其实手肘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有一种恍如钻心剜骨一样的疼痛,连着一整片右臂都是牵连的痛。
乌梦榆估摸着是什么特殊的秘法或者毒之类的。
蓬莱确实是个晦气地方,第一关无妄海不让用法宝,搞针对,第二关让她对阵大慈悲寺的十二和尚也是搞针对。
这到了这一关,怎么还是搞针对。
她在蓬莱,或者说其他九宗得罪的人,也就那么,那么七□□十百个吧
乌梦榆觉得可以让徐知行给自己算几卦了,最近是不是不宜出行。
她痛得厉害,只能把错又甩到季识逍身上:小季,你这开路是真不行,不如我用三煌烈阳符烧过去吧
她忽然语滞了一下,往季识逍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虽然大多数时候像个死人,可是这边这么大动静,他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远处的黑暗里,季识逍手持着剑,仿佛一动不动了许久,目光却一直凝在她的伤口之上,他的脸上显出一种很平静,很平静的神色。
而下一刻,他的身影和剑光一同闪过来,像凝雨成冰那样,数个方向斩出一道剑光,孤鸿钟和里面那东西一齐在这光影下碎裂开。
天地明心剑。
这也是归雪很有名的剑法了,以绚烂的剑招和耗费大量的灵力而著称,是连同神魂一起诛灭的剑法。
乌梦榆:?
幻海阁弟子们:?
季、识、逍,你什么意思啊,这孤鸿钟,你起码得给我干苦活三个月才赔!得!起!乌梦榆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孤鸿钟碎片,一片灰扑扑的,显然是拼不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这一片黑暗还未曾安静片刻,那些碎裂的铁甲片却是一片一片地融合在一起,又极速地凝聚成了刚刚的怪物模样。
连碎裂的刀也重新凝聚成原先的刀模样,只是少了灰尘,更能直观地感觉这刀的不凡。
孤鸿钟和天地明心剑都不能完全绞杀吗。
这应该是没有神魂的东西,那么是傀儡还是阵法?
乌梦榆心里想着,嘴上还不忘打哈哈:你们都学着点啊,这修复的阵法,你们幻海阁要是研究出来了,这还不得成为五洲四海第一富。
这不对啊,要是有这种阵法,蓬莱不早拿出来赚钱了。
我依稀记得长老们提过几个修复的阵法,但条件都很苛刻,远没有现在这么快啊
原来蓬莱的阵法研究,也不弱啊。
乌梦榆手持霜翘,剑身倒是光华流转,看起来飘渺得很
这铁甲重新站起来后,刀对准的,却还是她。
再怎么柿子挑软的捏,也不至于一直对着我吧。
她将四张三煌烈阳符打到那铁甲身上,再稍稍使个禁锢的术法,总算是又将这东西给一寸一寸地烧尽了。
听风觉得奇怪:不是,你既然是用符箓,你干嘛把剑□□啊?
乌梦榆拿着霜翘,说得理直气壮:这叫把气势打出来。你见过有哪个大侠是靠用符箓出名的。
听风点头:确实没见过。顿了顿,只听说败家子是打不过就堆符箓。
手肘上的伤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败家子乌梦榆痛得没说出话来,而那铁甲挥动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她给自己连打了十张防御符箓,仍然觉得心头突突地跳。
幻海阁弟子使了个烈火决,黑暗里明亮了一瞬,她得以看到这四周所有的穿着铁甲的,挥着大刀,和刚刚那个碎裂在孤鸿钟里的一样的怪物。
密密麻麻,一眼都望不尽。
然而烈火决燃起的那么点火,很快就熄灭了去,冯轻舟大声道了句:这里边有古怪,术法暂时用不了,我们需要时间布阵。
乌梦榆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其实她也不需要看了。
她能清楚地感应到,这所有的刀意,直指的目标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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