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萧瑾没有顾得上这笔生意,只把一切交给了陈疏才打理,自己则跟贺辞见招拆招。
没错,贺辞迟迟未曾回去。
后来就连蜀国的使臣都走了,燕国却还迟迟不肯动身。贺辞那家伙心思深沉,没人能想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就连萧瑾有时候也看不懂。
但他心思再深沉,遇上如铁桶一般的夏国朝廷,也愣是撬不开一张嘴。
贺辞这才知道原来夏国还有这么多的硬茬子。
比他想的还要难敲。
萧瑾又趁机晾了他两日,贺辞查来查去毫无所获,最后也放弃了,选了个天气明媚的日子主动请辞,临走之前又跟夏国谈好了一笔生意,买的是夏国产的布匹。
这么一来,原本被他们搅和的提心吊胆的夏国朝堂,终于松了一口气,连气氛都为之一变。甭管人是不是难伺候了些,给钱就行。
总的来说,燕国还是比齐国会做人,
萧瑾领着几位欢欢喜喜的把人送出了临安城,转头就叫来陈疏才进宫算账。
字面意义上的算账。
萧瑾想修路、想扩大军事力量,总得有钱吧,总得先知道自己能够支配的钱有多少吧!
让他数数这回究竟赚了多少?
第85章 充军(捉虫) ◇
◎扩大军事力量◎
这些日子临安城内所建的葫芦窑已经不够用了, 哪怕又多雇了一批人,日夜赶工,可赶出来的东西也还是不够。
那两国所签的单子暂且不提, 后头还有那么多皇商嗷嗷待哺呢。为了赚钱, 如今陈疏才在城外又圈了一大块地,已经建好了窑洞,马上便能生产。
也就是看在能赚钱的份上, 他才会如此呕心沥血。他们以前卖茶叶赚的钱基本上都砸进去了,不仅全砸了, 陈疏才还让手下人去了户部借了些钱。他跟冯慨之又旧怨,不肯亲自去借钱。不过这回户部好歹还当了一回人,并没有为难他们, 而是果断地把钱拨了下来。
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供应还是棘手。
就因为这青花瓷难制, 陈疏才在定价的时候也没含糊,一套瓷器不过只一个盘子两只酒盏,对外喊价五十贯,用冯慨之的话来说, 抢钱都没有他抢的这么丧心病狂。
可陈疏才觉得, 既然是只有他们才有的东西, 那么定再高的价都无所谓。
买不起你可以不买啊,又没谁逼着你。
福宁殿中, 陈疏才拿着个算盘手指上下纷飞, 几乎算出了残影, 嘴上也念念有词:
给燕国和蜀国的价钱都是一样的, 两国加在一块儿购买了三千套青花瓷, 合在一起就是一百五十万贯。齐国那边没跟咱们正经做生意, 但是在商铺里头买的东西也不算少,光洪儒盛一个人就花了两千五百贯,另有底下的使臣偷偷跑来咱们这边订了一批货,足足有七百多套,他们看不上咱们的碟子跟酒盏,想要定制别的,不过价钱还得稍微提一提。这零零星星地加在一块儿,得有一百万贯了,加在一起,总共二百五十万余贯。
毫无疑问,一笔巨款,天大的巨款。
这利润跟他们卖茶有的一拼,甚至比卖茶还要赚的更多一些,毕竟高档的茶叶只有那么多,陈疏才他们卖的最多的还是平价的茶叶,这些利润并不算太高。
有了钱,人就难免有些大胆的幻想:才刚开始,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往后还有的赚呢,等燕国和蜀国将这批青花瓷器运到国内,必定会有源源不断的生意找上门来。这青花瓷只有咱们能制,如何定价也只有咱们说的算,届时粥少僧多,咱们便可以坐地起价,妙极了!
等他赚够了钱,便可以扩大市舶司了。只在临安城内设个总府算什么?他要把让市舶司遍及每一个与外接壤的州县。
届时,试看谁还敢瞧不起他?
这么猖狂真的好吗?萧瑾掐灭了他的美梦:别想了,蜀国兴许还会有下一笔生意,但是燕国肯定不会有。
你怎么知道的?
萧瑾能说是直觉吗?他就觉得以男主司徒恭的个性,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看着他们躺着赚钱的。
总之燕国那边精明人多,切莫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让别人惦记上了咱们夏国。咱们这青花瓷的生意主要还是跟齐国人做。这回之所以能赚这么多的钱,是因为他们欠着夏国的人情,这世上最值钱的就是人情了,用这几百万贯来还这人情,还挺值的,可下一次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若想要青花瓷卖的火,你们市舶司还得继续加把劲儿。
陈疏才信心满满:圣上放心好了,臣必不会叫您失望的。
他都已经想好了,把这回赚的钱再投进去扩大生产,到时候钱生钱,他的市舶司要不了多久就能比户部还富有了。
只要想想那光景,陈疏才心中就战栗不止。
纯粹是激动的。
萧瑾颔首,一时想到了要征兵的事,他看着天真的陈大人,忽然换上了一张热情的笑脸,眼睛一转就开始忽悠了起来:
陈大人,有件事朕忘了跟你说。夏国的士兵实在太少,朕打算再划一批人入军户。只是你也知道朝廷如今是什么情况,下半年还要再办科举,开荒、建房子也得用钱,朝廷再负担不起这些新的军户的开支,实在是捉襟见肘了。萧瑾疯狂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