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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我可没说。段雀桐看他目光清湛,就知道他并未喝多,心下高兴,脸上就带出了笑模样。
    燕北梧轻笑一声,直接熄了烛火。
    我的书还没收起来呢!段雀桐抱怨道。
    室内骤然变暗,段雀桐一时没有适应,摸索着走到床边,将书收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即一个身影坐到了床上,段雀桐让出外边的位置,想要往里移去,却忽然被人按住了肩膀。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桐桐,今晚,叫我将军可好?
    将军?这架势是要本色出演吗?郎君这个木头怎么今天还玩起情趣来了?
    不是这样叫的!
    至于要怎么叫,反正之后的一段时间,段雀桐对将军这个词都快ptsd了,听到别人说将军怎样,她就头皮发麻,浑身发紧,恨不得脚底抹油速度溜了。
    月光皎洁,暗蓝的天幕上群星闪烁,它们似乎难得有这样的团圆,此时正演绎着一场狂欢。
    每一颗星都是独特的,各自以特定的频率跃动着,有的如萤火,若隐若现。有的似爆竹,总在不经意间来一场突刺,带着发黄或暗红的光晕,荧荧烁烁。
    有时是一颗,有时是好几颗一起,它们遵循着特有韵律的节奏跃动着,凶猛的劲头似乎要将天幕都撕裂。
    夜并不是它们的主场,所以相聚时才会倍加珍惜,往往是东边才消停一刻,西边又唱起了序曲,竟是连一刻也不肯停息,闪耀的模样连月光都会退避三舍。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残余的星辰流连着夜色那丝绒般的触感,齐头并进,迸发出了最后一点余光,随即,一切终于安静起来。
    星月退场,天空又恢复了它平静的模样。
    第二天,段雀桐又起晚了,室内静悄悄的,段雀桐活动了一下身体,一阵令人牙酸的咔咔弹响声传出。
    昨夜,实在是太荒唐了。
    段雀桐整个人放空,又躺了一会儿,这才准备起身,看到床边的椒柏酒和桃汤,这才想起,今日是除夕!
    这可真是
    段雀桐庆幸,幸好这后院儿里是她说了算!
    正这样想着,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走了进来。
    梅雪妍本是想起一事,想要与女儿说说,都已是日上三竿了,她压根没想到女儿竟是还未晨起。
    段雀桐此时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还是无袖短款,胳膊腿上的痕迹顿时暴露无遗。
    母女俩都没料到这样的情况,梅雪妍嘴巴张大,脱口道:女婿挺猛啊!
    段雀桐:娘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剽悍呐!这话我没法接啊!
    梅雪妍说完后看着女儿爆红的小脸,心下自豪,还是她会生,看看桐桐这小模样,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啊!
    段雀桐连忙拉起锦被将自己遮住,嗔怪道:娘亲,你进门怎么不说一声啊!
    说也奇怪,银锁她们看到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让亲娘看到怎么就那么难为情呢!
    梅雪妍一甩帕子,谁能想到你这个时辰还没起呢!不过女婿几个月没见你,举止孟浪些才是正常。说完这话又安慰道,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跟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时银锁带着敛冬和迎春进来,总算缓解了段雀桐的尴尬。
    几人服侍着夫人起了身,银锁道:夫人,今天梳个飞仙髻如何?
    段雀桐:不要梳的太高了,坠得头痛!
    银锁笑着应了,动作轻柔地替她梳头绾发。
    梅雪妍坐在一侧和她说话,今日除夕宴,到时候从礼也会到的吧!
    对啊!怎么了?段雀桐有些奇怪,娘亲向来不管事,怎么今日问起这个来了,难道是有事儿想要和从礼叔说。
    梅雪妍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你让院子里的人通知一声,从今儿个起,就别叫我老夫人了。
    段雀桐:咱们又没遮掩,从礼叔应该早就知道了,现在提醒也晚了吧!
    梅雪妍一副你小孩子家没见识的语气道:不是那么回事儿,之前都是咱们自家人私下里叫的,除夕宴却是要正式些,到时候再这样,上党那边就说不过去了。
    段雀桐:娘,你信不信,父亲和母亲肯定早就知道了。
    梅雪妍:知道是一回事儿,摆在明面上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娘的实惠已经得了,并不在乎一个称呼,夫人和郎君还特意让从礼带了信儿过来,说你嫁的这般远,就让我留在这里陪你,咱们娘俩也是个照应。
    如此,我已经知足了!
    否则,我是你爹的姨娘,受着夫人的管,他们若是让我回去,我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儿。
    再者,早些改口也好,免得哪天他们真逃难过来,府里出了两个老夫人,那就不好了。
    娘亲说的也是事实,段雀桐也就没再坚持,她娘如今的日子,以及在府里的地位,并不会因为一个称呼而改变,嫡母的颜面确实也是要维护的,当即就让迎春去各处说一声。
    迎春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银锁,脚下却是有些踌躇,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
    段雀桐在镜子里看到这一幕,有些奇怪,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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