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塞胸女装,真被发现了他还做不做人?
男装的梁玉隐昏昏沉沉「嗯」了声,懒洋洋假用男声开口道,不行。
您若是出了差错,我不好同老师交待。
太子向来是个听谋士主意的,闻言不免警惕的又掀开珠帘看了看四周。
竹林清幽,四野寂寥。
他凑近比他小很多岁的谋士侧低声问道,有刺客跟着?
谋士拢袖,阖眼后靠休憩,算是默认。
太子眉头微蹙,将袖里的匕首下滑到掌心,又抬眼担忧望向谋士。
梁玉隐手臂缠着纱布层层,被宽大衣袖紧紧遮盖她向来对猫过敏,那日被猫爪碰过手臂当晚就发了高热,手臂有密密麻麻的红点,怕要花不少时间消掉。
若是过会儿真的打起来,你我兵分两路,莫要多做逗留。帷帽下看不清谋士表情如何,她只是声音平淡道,殿下不该亲身涉险,要是您出事,整个东宫可就全完了。
孤知晓,孤只是
骏马嘶鸣。
太子话音未绝,一支利箭刺穿轿壁,谋士手疾眼快将太子往几侧一拉,旋即跨出珠帘,挥刃刺过来客脖颈动脉,手段干净利索。
鲜血溅在她帷帽白纱,似雪地凭空开放的红花。
太子的暗卫随她身形而动,声东击西,将大半刺客引到梁玉隐方向。
一人向山下奔,另一人往山上跑。
刺客如潮水分流两队追杀,月色下身影极速移动。
碰!碰!碰!
乱箭四射。
刺客有备而来,早在这条下山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除却短兵,还有弓箭手伏杀。
好在竹林空间狭窄,外加今夜夜色昏沉、乌云避月,不便弓箭手射箭,否则人就真的成了活靶子。
太子在前奔跑,刺客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他有些后悔今日穿宽大长裙,裙摆略长,实在不便于奔跑,只得提着裙角全力奔跑。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保全手段,刑部尚书知晓太子体弱无力对抗刺客,故而教了他许多防身物件。
裙摆虽大,谁也不知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咬牙掐了一把大腿,尽全力向山间木屋奔跑。
身后的脚步声穷追不舍,粗略估计有七八人。
平日柔软的竹叶今日却锋利异常,划在脚腕处留下道道红痕,细小的划痕处流出汩汩鲜血,怎么也止不住。
太子这辈子也没如此狼狈。
他跑丢了一只鞋,头上簪子不知掉在什么地方。
胸前的两个真馒头似掉没掉,正好卡在腰束处。
乌发四散而开,零散的碎发被汗黏在苍白脸颊,偏偏要稳住帷帽,让自己不要那样快暴露。
呼吸声越发急促,眼前的景象却越发模糊。
咽下嘴里铁锈味道的鲜血,侧身过了一处竹间缝隙,脚上犹如灌铅沉重。
乌鸦在夜色中振翅高飞,发出不详怪叫。
俄而地转天旋,他被什么套住脚腕,直直吊在竹子上。
又是「唰唰唰」数道响声,惊的越多乌鸦高飞。
大丰收
太子心道一句吾命休矣,时刻准备咬舌自尽,他宁可原地去世也不要叫人嘲笑到羞愤欲死。
总不好日后别人提起他就只有一句评价
哈哈哈,你说那个谁谁谁,我知道,他是大半夜闲的睡不着觉,扮娇娥去深山找找感觉。
却听得这苍老声音下一句话是,咦?大郎大郎,你快过来看看。怎套的不是野猪,是七个葫芦形状的娃娃?
殿下莫怕。
山下方向,有一猎户打扮、头戴上半边诡异祭祀面具的矮个子扛着锄头,一锄头砸碎一个被挂在树上的暗黑葫芦娃脑袋,转身深情款款牵住「太子」的手,殿下,您已经安全了。一切有我在,定不会叫殿下玉殒香消。
「太子」:
「太子」:多谢义士?
见太子激动到浑身发抖,苏奇装怪样岚心头比了一个好耶。
什么叫套路?这就叫套路。
记忆里吕凌云多次英雄救美,就是靠着这句话俘获一众美人芳心痴情。苏岚虽觉得这话油腻,但不可避免的是
在这个降智的虐文世界,这句话换个性别讲同样格外吃香。
苏岚脑子里飞快过滤吕凌云的处理办法,完美模仿那人刀削面庞的邪魅一笑,不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梁玉隐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如果她有罪,请叫慎刑司法律处罚她,而不是一个油腻又恶心的邪魅对勾微笑。
「太子」:哈哈,朋友,你真有趣。
怪人揽住「太子」肩膀,回以热情嚣张的狂笑。
苏岚很满意,不愧是男主提升他人好感度的方式,真是有用至极不出半个时辰,他已经可以和病弱太子热情搭话肩并肩了。
一路杀出重围的数位暗卫浑身是血,瑟瑟发抖躲在个头比他们矮的少女身后。
太可怕了。
个子很矮、少年身型的怪人站在数十具被砸烂头的无头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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