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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男人便替他将摞在腰际的衣服拉起来了些,又转手去拿放在里头的被褥。
    这些照顾人的本事,宗锦自愧不如,也不知赫连恒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贴心的手段。他仍没抬头,嘴唇也压在枕面上,让他声音发闷:不睡,躺一会儿便出去。
    出去做什么?
    这屋是给你睡的,你睡。
    何时变得如此讲规矩了?赫连恒打趣儿似的说。
    谁跟你讲规矩,宗锦说,伤员清点完了,我要去看看景昭。
    景昭在三营里休息,你也不必如此着急去看他。
    男人的声音忽地好似靠近了些,接连着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脖颈处,凉凉的痒痒的。再往下一句,那话语便如同压在他耳朵上说的,近得令他别扭:当务之急,是养好你的伤,其他的事无须管。
    我又不是残废了
    宗锦还了句嘴,那阵痛也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他便忽地翻身,作势要起来。
    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他看见赫连恒的脸近在咫尺。男人的鼻尖几乎跟他的鼻尖撞上,他颈间那些凉凉的东西是赫连恒并未束起的头发,在他起来时自然地滑落他肩头,落在他的胸口。
    他哪里想得到,赫连恒竟弯着腰,离他如此近。
    刹那间宗锦都忘了躲开,目光沉进赫连恒的眼眸中,迟钝地保持着那姿势说:我好得很
    我知道
    二人的话语都变得很轻,谁也没试图撤离。
    你靠这么近做什么宗锦又说。
    看看你肩上的伤而已
    肩膀又没受伤
    在久隆时被洛辰欢弄出来的伤。
    早就痊愈了
    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在此刻倏然远去,宗锦能感受到自己胸口里的心跳动得剧烈,仿佛在鼓噪催促他,有什么事他现在非做不可。
    男人垂下眼帘,看着他的唇:落疤了
    你懂什么,男人身上的伤疤是荣耀
    他说完这句,灵魂便像出窍了,只剩下冲动在身体里叫嚣着,迫使他再凑近了些。
    二人的唇便碰上,宛如试探地贴合又分离,再贴合,再到宗锦不自觉地闭上了眼。他原是对这些情爱之事不感兴趣的,却不知为何此刻会想去要亲吻赫连恒的薄唇。在激战之后,好不容易能有片刻松缓的心,谋求的竟然是这等事他毫无章法地吻着男人,心中满是对自己的不解。
    赫连恒也回应他,不像他那样乱了分寸,而是利用***的触碰在引导他,慢慢掌握彼此的节奏。
    这个吻愈演愈烈,不知何时赫连恒的手便扣在他颈后,稍显强硬地不让他有机会撤离。很快他的呼吸都叫吻、叫男人夺走了,而不得不在亲吻的间隙里大口地吸气,引出喉咙里呜咽般的轻微声响,将一切染成暧昧的甜。
    到赫连恒终于松开,宗锦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发懵,什么都思考不了。
    他再度趴回了榻上,侧着看男人的脸;看不了须臾又觉得难为情得很,索性再埋头回去装尸体。
    他迟迟说了句你我都无事,也算好事,男人嗯的回答他,除此之外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多做什么。
    房内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宗锦就像是趴着睡着了般,连呼吸都轻得难以听清。但他并未睡着,他知道赫连恒也未睡着,兴许还如刚才那般一直看着他。若换成从前,他定会觉得这样太尴尬;可如今,只是这么沉默得待在一块儿,也会叫他生出某种奇妙的惬意。
    直至房间门被人叩响,宗锦才蓦地从这种惬意中抽身。
    主上,我来送些吃食。外头是江意的声音。
    宗锦一下子抬起头,斜眼看身旁的赫连恒:有肉吗?
    自然是有的。赫连恒道,进来。
    得了应允,江意才推开门,手里还提着食盒。大战那晚江意并没在前线前些天叫他日行千里回去把原俊江弄过来,着实累得他再没多余的力气去打仗了因而看上去江意的精神头反而是最好的。他进屋便看见榻上的宗锦,微微颔首算作招呼后,便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把里头的菜一盘盘端了出来。
    虽说是要给赫连恒的吃食,但如今在外多有不便,菜并未做得多精致,但肉很大块,看得宗锦顿时觉得伤都好了大半,着急忙慌地下了榻。
    江意见他那架势便道:不够的话我再让人做了送过来主上伤势如何?
    一切无碍。
    二人说话的功夫,宗锦已经赤着脚走到桌前入座,一条腿支着踩在椅面上,一手抓蹄髈,一手给自己舀汤,难民似的开始吃了。
    江意嫌恶地皱了皱眉,又说:那我先出去了。
    嗯慢着,宗锦含糊不清地喊了句,囫囵吞掉嘴里的肉,我有事要问你,你来,坐着一块儿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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