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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恒并未作答,他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借尸还魂?兴许那真正的宗锦,早就投胎转世了。在林地里我不过是一时情急,才说日后证明给你看;其实我哪能证明呢。
    这话说得有些惆怅,宗锦轻声叹了口气:除了我自己,无人能再证明我是尉迟岚。
    我信。
    久久未开口的男人,突然道出这句。
    这你也信。宗锦垂下眼道,你也太好骗了。
    可你确实知道秦关之战时,我与你说过什么。赫连恒的声音很近,近得仿佛有形之物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在胸口一点点如涟漪地漾开,我隐隐觉得你与尉迟岚有关,却未想过
    换谁都不会想到借尸还魂我自己都没想过。
    宗锦轻声说着,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他想挣开大男人的,手牵着手着实害臊但还未等他有何动作,赫连恒的指尖便顺着他的指缝钻,倏地将他五指分开了些,随即与他十指相扣。
    宗锦耳根子发热,总觉得难为情得要命。
    而对方好似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偏就趁着着时候再发问:那你如今知晓我的心意。
    你如何想。
    嗯?
    我、我嗯我嘶宗锦磕磕巴巴地说了半晌,也就只说了个我字。
    他们的掌心紧贴着,自男人掌心传来难以名状的情;宗锦忽地又记起那日在洞窟里,赫连恒睡在他怀里,他还说大可将他当成尉迟岚。
    如今再去想,这些那些事里到处都是说不通的疑点。只是他太迟钝,竟丝毫也没觉得赫连恒对他别有用心。
    宗锦再说:你怎么你怎么会喜欢我呢。
    为什么不会?
    我们不是死对头么?
    是么?赫连恒语中带笑,我从未这么想过。
    不是死对头,那你当初带兵进犯我秦关,一副要将我生擒的架势,又是为何?
    自然是想,男人说,将你带回我身边来。
    只是你太厉害。
    我当然厉害,全天下还有谁比我厉害的?
    他刚说完,便听见男人嗤笑一声。
    这就好像是在嘲讽他自视甚高,宗锦那股不服的劲儿便倏地冲上脑。他突然调转了脑袋,再次朝向赫连恒,打算和男人好好辩一辩,尉迟岚是否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可他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便撞进了深邃眼波中。
    赫连恒早不知何时挪了位置,几乎快要挨着他地侧躺着,他竟一丝也没察觉到。
    这一扭头,二人便险些鼻尖擦上鼻尖,近得连呼吸都交融。
    男人有刹那惊讶,随即半阖上眼,视线落在他的唇上:我爱慕你好些年。
    那你可真有眼光宗锦同样不敢再看他,说话也变得底气全无,几乎只有些气声。
    我现在该唤你宗锦,男人说,还是该唤你尉迟岚?
    随你不是,宗锦吧,还是宗锦吧。他道,尉迟岚已经死了,也不可能再复活了。
    那宗锦,你可愿
    只是听见赫连恒无比认真地叫出他的名字,他便心如擂鼓,再难镇定。接下来赫连恒要问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他想起那时候在马车上,他还因为赫连恒心有所属而郁郁寡欢;答案大约那时便已经明晰了。
    没叫赫连恒将话说完,宗锦忽地抬头,闭上眼将唇印在男人的薄唇上。
    他生疏极了,只是感受着对方的柔软,宗锦便已经觉得呼吸困难。
    他甚至上辈子都不曾婚配,所有这般亲密的行径,他都是与赫连恒做的。可以前他不是醉得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就是叫歹人下了药,从未有过他自己想做点什么时候。也就从未有过现下这般滋味。
    赫连恒也怔了怔,约莫是未料到宗锦会这么做。
    他二人的手仍十指相扣,中间仍隔着一线距离,吻从轻柔的碰触逐渐变成若即若离的试探,到他们都尝出了心猿意马的滋味后,再变得缠绵甜腻。
    宗锦头有些发昏,吻得喘息不止,却仍是不服输。
    赫连恒进一寸,他便要压回去一寸半,你来我往,如一场交锋。
    到相接的唇终于分开,宗锦仍是不敢抬眼看赫连恒。他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也拣选不出什么弯弯绕绕地话来表明自己的心意,索性道:你那么聪明,这你便懂了。
    不懂。
    你别在这儿故意作弄我!
    你不说明白,我自然是不懂的。
    赫连恒,宗锦小声道,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点芝麻大的事害臊么?不就是那点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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