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满月的小崽子双眸亮晶晶地盯着面前晃来晃去的小拨浪鼓,肉嘟嘟的小爪子张呀张,却只能抓到一把空气。
坏心眼的阿爹偏偏拿着小拨浪鼓玩得快活,仿佛不是在哄孩子,而且在自己玩乐。
小崽子咿咿呀呀叫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哭不闹,和他家阿爹玩得好不开心。
徐砚清眼角弯弯,将拨浪鼓重新挂到摇篮车上,拿着自己的手指戳了戳小崽子胖嘟嘟的手背,恰好小崽子手上一抓,将他家咸鱼阿爹的手指牢牢抓进自己的手心。
殷晏君坐在一旁看着,小崽子懵懵懂懂吐了几个奶泡泡,时不时还咧开没有长牙的小嘴巴笑得很开心。
正跟自家咸鱼阿爹玩着,小崽子滴溜溜的黑眼睛转了转,正好对上他家父皇的视线。
这段时日徐砚清带孩子的时间定然没有殷晏君带孩子的时间长,所以小崽子对他家父皇也是非常亲近,小爪子抓呀抓想要被他家父皇抱起来。
徐砚清一只手被小崽子抓着,于是用另外一只手托着下巴,眸中带笑望着满脸淡然疏离的道长。
沉默了片刻,殷晏君缓缓站起来将摇篮车里的小崽子抱起来,小崽子手上力道不小,始终都没有松开他家咸鱼阿爹的那根手指。
殷晏君拉了拉椅子往小郎君身边坐了坐,两人膝盖顶着膝盖,甚至能够隐约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彼此已经同床共枕一两个月,如今近距离的接触,而且还有个小崽子懵懵懂懂的顶着,徐砚清忍不住伸手挠了挠道长的衣角。
小郎君头上一如既往绑着一根红色的发带,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发带略微松了一些,垂在肩头更显几分慵懒。
不知何时小崽子松开了他家咸鱼阿爹的手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上了他家阿爹的红色发带。
倏地小崽子将发带攥进手里,徐砚清一时不察头皮有些微微疼痛的感觉,所以顺着那股力道朝着小崽子歪过去。
殷晏君反应得极快,一伸手将父子两人全都抱进怀里,小崽子原本就是整个儿打横咿咿呀呀窝在他的怀里,这下子小郎君也靠在了他的肩头。
护住父子两人殷晏君的身形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非常沉稳有力,徐砚清茫然眨了眨眼,随即便是小崽子乐呵呵的笑声。
抓住发带上面的一部分,徐砚清手上轻轻晃了晃,小崽子的手跟着一起来回晃动。
快松手,要不然我要凑你了。徐砚清凑上去语带威胁。
叽呀!小崽子茫茫然又吐了个泡泡,泡泡裂开炸了他家咸鱼阿爹一脸的口水。
小崽子那么小,徐砚清可不想做个家暴父亲,于是气呼呼地抬手擦掉脸上的口水,抬手又晃了晃被小崽子抢走的发带。
殷晏君看得有些忍俊不禁,小郎君如今尚未束冠,平素里不显怎么样,一对上小崽子就会变得格外少年稚气,就仿佛是个大孩子在带小孩子玩耍。
将手抬起来蹭了蹭小崽子喷到小郎君脸上的口水,随即殷晏君又将手落在了小崽子拽着小郎君发带的手上,没两下就将发带从小崽子肉嘟嘟的小手里解救了出来。
徐砚清一获救刚想戳戳小崽子肉呼呼的脸蛋,却见着道长转手就将孩子送到了他的怀里。
身子再次变得僵硬起来,徐砚清和懵懵懂懂的小崽子四目相对,恰好徐砚清方才打算逗弄小崽子一只手举在那里,小崽子上去凑在他家咸鱼阿爹手掌上蹭了蹭。
湿漉漉的口水这下子沾得徐砚清满手都是,丧批咸鱼已经筋疲力尽心中默默选择躺平,只是另外一只手呆呆愣愣打横搂住小崽子,防止小崽子一个轱辘滚在地上。
小崽子很开心被他家咸鱼阿爹抱着,不仅蹭了他家阿爹一手口水,而且小胳膊还搭在他家阿爹的手臂上紧紧抓着。
好在尚且不满月的小崽子精力还没有那么旺盛,徐砚清僵着身子学着之前道长以及太后娘娘哄孩子的模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将小崽子哄得睡着了。
大冬天的情况下,徐砚清感觉自己仿佛出了一身的热汗,将小崽子放进摇篮车里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一时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疼。
道长你变坏了,真真变坏了这可不是他的错觉,徐砚清整个儿趴在殷晏君的膝盖上,一字一句地谴责。
轻轻顺着小郎君满头的乌发,殷晏君轻笑:元琛也是小郎君的孩子,所以小郎君合该跟元琛多多相处才是。
其实殷晏君隐约能够察觉出来小郎君心中一直忌讳的事情,虽然不明白武安侯府气氛那般融洽,为何小郎君还会有这种忧虑,但是殷晏君选择保持沉默,愿意保护小郎君。
而且殷晏君明眼看着小郎君是欢喜小崽崽的,所以自然乐得让小郎君更加亲近小崽崽,只是他心中有数,并不会逼小郎君逼得太紧。
顺着小郎君的头发殷晏君轻轻揉捏着小郎君酸痛的肩背:清清已经将行李收拾齐全,这两日就要抛弃我和元琛回武安侯府小住,清清合该好好陪陪我们才是。
难怪道长今天这么突然就把小崽子塞进他的怀里,徐砚清晶亮的眸子闪了闪,抬手扯住道长的衣衫微微坐了起来:道长是舍不得我,所以打算反悔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殷晏君手指从小郎君的后颈处划过,小郎君仿若被触到极为敏/感的位置身子轻轻颤抖一下,他那双清冷疏离的眸子变得有些幽深:既然是答应了清清,便会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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