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办公室,同事们又聊起昨天电视上的新闻,说是谷省最近破获了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人口拐卖案,又说起人贩子都该枪毙了,最好全家都拉去坐牢之类的话。
大姐一起也讨论得义愤填膺,忽然间,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柴立强这名字,她是在哪里见过了。
大姐忙翻找起上个月收到的信件。
她记得上个月收到了一封协查函,这封函件正是谷省寄过来的,说是有关机构解救了一个被拐儿童,孩子还记得亲生父母的姓名单位,所以问问他们单位是不是真有这么两口子。
大姐这时候已经想起来,协查函里就提到了柴立强这个名字。
她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封信,可是从头细看,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毛都竖了起来。
信里提的两口子,男的叫柴立强,女的叫宋丽萍,名字单位都对上了,可问题是,上个月,就连大姐都不知道这两口子要调过来。
一个被拐卖的小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光是细想一想,平素就有些敬畏鬼神的大姐,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你翻这个干嘛呀?大姐领桌的同事看大姐把上个月的信摊了一桌子,好奇问。
大姐脸还有些发白,也不多解释,直接把信递给了对方,叫他自己看。
第一眼,嗬,一个被拐卖的孩子找亲生父母,这是天大的好事呀!
可再仔细一看寄信的时间,他的汗毛也跟着竖起来了。
没多久,就有人跑到柴立强的办公室,问他:你以前是不是丢过个孩子?
柴立强是个高个子,三十七八岁,稍微有点中年发福,但也掩盖不住原来英俊儒雅的好底子。
因为是上级单位调过来的,以前还是个小领导,所以虽然是平调,柴立强到这边好歹还保留了处级职位,也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他本来正忙着,忽然听到新同事冒失的问话,心里一刺,还以为又是以前单位传过来的闲话。
柴立强是个斯文人,性子还有点懦弱,这么被人当面戳心窝子,他倒也没生气,就是低垂着眉眼笑笑:是有这回事,那孩子是我跟前妻的,孩子丢了以后,我们就过不下去了,才离的婚。
来人一愣:那不对啊,你们既然是丢了孩子以后才离的婚,那孩子怎么知道你现在妻子的名字?
柴立强:啊?!
那边,宋丽萍跟前也围了不少人过去,跟丈夫这里不一样,她没有干部编制,只能跟一群人挤在一间大办公室里,这群好奇的大爷大妈可不在乎是不是戳了她的心窝子,毕竟这种事,除了在电视里看过,还真没怎么在现实里遇到过呢。
那孩子要回来了,你男人会不会和他前妻旧情复燃啊?
说什么傻话呢,他们的孩子也三岁了,还是个男孩,凭什么让回去啊。
唉,说来说去还是孩子最可怜,我打听过了,你男人的爸爸就是从咱们单位调到京城去的,孩子模模糊糊记住了也不奇怪,可她是怎么记得你的名字呢?
这事儿一细追,后面怕不是有什么惊天大八卦呢。
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可不就是这点事情。
宋丽萍咬着嘴唇强笑:孩子是不是老柴的还不一定呢,这天下丢孩子的可不少,再说了,老柴那孩子丢的时候才两岁,我可不信她能记住这么多事情。
两岁的孩子刚牙牙学语,说话都不利索,更不用提记事了。
那可不一定,这世上天才可不少。一个大姐随口的感叹,又叫宋丽萍把手指甲深深的抠进了掌心里。
柴立强他前妻,那个叫慕清的女人,就是那种从小到大被叫做天才的,别人家的孩子。
柴立强,慕清还有宋丽萍,都是一个单位大院长大的孩子。
那时候外国的罗曼蒂克电影刚传进来,柴立强就被公认为是大院的白马王子:高高大大,英俊帅气,成绩好,家世也好。
慕清则是小公主一样的人物,她的父母同样也是单位的领导,本身长得清冷矜贵,成绩更是一骑绝尘的好。
跟前两者不同,宋丽萍从小到大都是灰扑扑的存在,长得不出众,家世一般,脑子也一般。
她从小就暗恋柴立强,嫉妒慕清,后来这两个人结了婚,她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不过王子公主的故事毕竟是童话,一旦结了婚,更容易发生的还是一地鸡毛,更何况慕清性子傲,又好强,出事也不奇怪,
孩子丢以前,其实两夫妻之间已经有了裂痕,长大以后的宋丽萍越来越会打扮,又靠着温柔懂事的小家碧玉气质,慢慢和她儿时的白马王子越走越近
但那时候,他们是断然没有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的,柴立强虽然有男人都有的坏毛病,但是这人胆子小,也不敢真背着慕清做出什么来。
一个两岁的孩子,又是怎么记住自己名字的?宋丽萍越想越怕,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更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一个出言不慎,叫人落了话柄。
何云自己都没想到,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记忆差错,却已经在她继母心里,掀起了滔天大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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