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48页
    她的狐狸尾巴却耷拉了下去,似乎很是沮丧,犬科动物好似总是如此,心情非常诚实的写在尾巴上面,简直连一点点都无法伪装。
    展昭心头一痛,只想问她,为什么?
    可他的双眼却已模糊,她的勾爪之中,也另有玄机,这种伤他本是可以忍受的,可现在却快要晖了过去。
    在最后的最后,他看见琥珀一步步的向外走去,那一件鬼衣,像是诅咒一样的包裹住了她,又好似要将她整个绞死一般,她是那样的苍白,而那件衣裳有是那样的红。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又有些悲哀。
    然后,展昭就晕了过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回到了安平县城,甚至是在县衙之中。
    天已经亮了,也已经放晴了,昨夜下过雨后,这个干燥的地方忽然也多了几分凉爽,微风吹在了展昭的脸上。
    展昭恍如隔世。
    他忽然撑起身子,唯有胸前被野兽抓伤的剧痛,提醒他昨夜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第131章
    展昭的心口剧痛,上头已上了药,包上了干净的白布,却仍痛得令他的脸色苍白,额头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就看见自己的宝剑巨阙好端端的放在他的身边。
    展昭的神色忽然顿了一顿。
    他有些恍惚,忽然伸出了手,抚上了自己的嘴唇。
    ……那种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似乎还留在他的唇上。
    她的呼吸也是冰冷的,冰冷而带着一点馨香,她的眼睛眯起来,潋滟的眼波好似已快要从她的眼角流出,她垂下眼眸,认真的亲吻一个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而他……
    那个时候,展昭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简直一片空白,什么都已无法思考,他手臂上的肌肉一条条的凸起,昂起头,喉头不住的滚动,他的神色痛苦得好似在被侮辱,却又……
    却又在此时此刻忍不住去回味那个吻,食髓知味一般。
    展昭闭上了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忽然有点痛恨这样见色起意的自己,脑子里却不断的在回想着琥珀的眼睛,她的眼角好似是用血画的眼线,又妩媚、又带着一股阴寒的锐利。
    琥珀不是人,琥珀是一只狐妖。
    可一只狐妖,又为什么要住在那一座森森的鬼宅之中呢?庆平县之中死去的人是那一件红鬼衣作祟……它杀人显然是有因果的,难道这些人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招致厉鬼杀人?
    琥珀与那件红鬼衣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小衙役手捧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一碗清粥,几样小菜,见展昭已醒,便道:“大人,您已醒啦?您心口上的伤已处理了,还好伤得不深,不要紧的,您先歇着,喝一碗粥,小人这就叫陈大人。”
    陈大人,也就是安平县新上任的县令,名叫陈玉山。
    陈玉山乃是去年的进士,在京城赶考之际,因向往铁面无私的包公,还鲁莽的给开封府递上了拜帖,正巧那日包大人工作不忙,就见了他。
    此人断案能力一般,心却是好的,考中之后远赴安平县当县令,遇到这等事,不为了乌纱帽把事情往下压,反倒是一封加急信送往开封府,求包大人解惑,只这一点,就不知比多少人强了。
    展昭微微颔首,又问道:“小兄弟,你们是如何发现我的?”
    小衙役道:“天亮之前,有人敲响了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小的出门一看,就看见您了。”
    展昭皱眉,道:“只有我?”
    小衙役道:“是啊……您就躺在县衙门口,胸口血淋淋一片呢……也不知是哪一位侠士将您送来,却也没留下姓名。”
    展昭略一思量,又道:“我既昏迷,又无人告知我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官差的?”
    小衙役挠了挠头,道:“您的腰牌啊,上书开封府,那侠士还特意放在您胸口上,生怕我们看不见呢。”
    展昭的眼神忽动了动。
    他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小衙役看出他心情似有些不好,不敢说话,也不敢走,只得杵在那里当木头了。
    半晌,展昭才温和地笑了笑,对那小衙役道:“劳烦小兄弟,请叫你们陈大人来此一叙。”
    小衙役松了口气,又朝展昭行了一礼,这才退下了。
    他的腰牌正放在床榻边的小几上,只是展昭刚刚心头激荡,所以才没注意到。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开封府的腰牌之上。
    这腰牌……
    他记得很清楚,在鬼宅的湖中,他与红鬼衣缠斗,腰牌就在那个时候掉落湖水之中,沉入湖底。
    但是现在,腰牌又重新出现了。
    ……是琥珀,她要把他带到县衙来,又怕县衙的人见死不救,所以就入湖中把他的腰牌捞了上来,就放在他的心口处,绝对让县衙的人能看的见他是京城来的官差。
    ……琥珀。
    琥珀啊琥珀,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说着恶狠狠的话,一爪子抓得他晖过去,可是伤明明在心口处,再深上三分就足以将他杀死了,她却没这么干,反而将他送回了县城。
    正巧这时,陈玉山已来了。
    陈玉山与展昭也有过一面之缘,他急匆匆的进来,见展昭面色苍白,神色却很沉静,似无什么大碍的样子,也松了口气,道:“展大人,您无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