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怎么开始,你打算废了祝闻晴封我做皇后吗,还是做皇贵妃,和她平起平坐。祝闻语笑得嘲讽,继续道:如今我不是长宁郡主了,你也不是以前了,我们重新开始,踩着祝氏和谢氏死去亲人的尸骨重新开始吗。
那话说到最后,祝闻语的声音带了哽咽,她终于转过视线,看清了那眸中闪着的一点清明,她捧起谢晏词的脸,在夜色中和他对视,一字一句的开口:我答应做陛下的外室,是因为陛下相逼与我。
而我昔日拒婚于陛下,那些什么寒门朱门,门当户对,天上地下,都是假的。
我只是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
她是在临崇王室倾尽心血的浇灌下长大的,在这份庇护下荒唐了二十多年,即便临崇的未来和灭亡都不应该被算在她头上,但委身做了谢晏词的外室,她也已经无颜再面对那些死去亲族的在天之灵。
祝闻语听见谢晏词压抑的声音,问她有没有后悔过。
如果你是问当初把你选成我的武侍,我有没有后悔过。
谢晏词,我有悔。眼泪顺着眼窝落在锦被之上,两滴交融,就只剩下了一抹痕迹,终究有些东西被人借着夜色掩了过去。
好,祝闻语,朕如你所愿。良久的静默之后,谢晏词抽身而起,祝闻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垂下头,坦然的准备接受他之后的任何怒火。
李绪,滚进来。谢晏词声音冷的可怕,在门外候着的李绪闻声赶忙推门走了进来,那室内一只烛火都没点着,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站在门口,恭敬的叫了声皇上。
传朕旨意,前朝余孽祝闻语废黜为奴,即日起发配浣衣局。
明明皇上回来时还好好的,李绪嘴张了半天,才壮着胆子问:皇上,郡主的病还没好呢,那之后的药......
没等谢晏词回答,祝闻语先撑着身子有些费力的坐了起来,声音细弱却坚定:多谢陛下。
殿内的空气越发凝重,直到谢晏词离开大殿,都没有再留给她一句话。
不久后李绪去而复返,重新点上了那殿内的烛灯,才驱散了些冷凝。
郡主,您......何必呢,浣衣局那种地哪是您能呆的下去的呀,知道您千金之躯做外室委屈了,但跟在皇上身边总比到那地方强得多吧。
染着病,祝闻语原本就白皙的脸如今更是苍白的吓人,这小郡主对那地没个概念,李绪可是门门清的,更别说她如今大病未愈,稍有不慎可能连小命都要送在那。
祝闻语摇了摇头,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今天辛苦公公了,明天我走之前,您能不能再帮我煎碗药。
得嘞,这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您今晚好好休息。见祝闻语执拗至此,李绪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替祝闻语又将那碳炉烧的更旺了些,才行礼退了出去。
师父,皇上和郡主怎么了这是?我看皇上刚才走时候那个样......见李绪苦着一张脸出来,有立马有几个小太监跑过来,拉着他盘问。
皇上的事也是你能问的!李绪毫不客气挨个给他们脑袋来了一巴掌,末了,还是补充道:近个儿在御前伺候,都给我打起两百个精神来,谁记不住,掉了脑袋自己负责。
皇上和郡主闹成这样,皇上心情不好,最先跟着倒霉的就得是他们这些在御前伺候的,李绪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祷告着可别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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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的还有曹裕。
曹裕拖拉着外袍进宫时,脸臭的能和谢晏词有一拼,半夜三更的,传话的刚把他叫起来,他就猜着保准是宫里那两口子又作妖了,这才安生了一天都没到,又开始发疯,曹裕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顶着冷风出了门。
你这黑灯瞎火的在这干啥,跟个鬼一样,怎么不点灯啊你。引路的太监带着曹裕进了处偏殿,一进去,殿内黑黢黢的一片,除了桌前隐隐约约坐了个人,什么也分辨不出,曹裕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随手就要去点灯。
别点。谢晏词开口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曹裕只能摸着黑走进去,好不容易摸到把椅子,结果还被一旁没看见的桌腿绊了一脚,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这下更没好气了:有事快说,这大半夜的,我府里的马都困得要厥过去了。
你三日后要去北境。听不出谢晏词什么口气,曹裕把自己摊在椅子上,吧唧着嘴迷糊着回答:知道我要去北境你还折腾我。
你半夜叫我来就为了这?这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事吗,我去你真有病啊你。曹裕翘了个二郎腿,气的连连又犯了好几个白眼。
你不用去了,朕替你去。
作者有话说:
谢狗真的有点玻璃心在身上....
抱歉追更的宝宝们QAQ昨天失眠了一整夜,今天白天家里又有事没能补觉,状态很差脑袋有点混沌,明天会恢复正常,大家千万要好好睡觉呜呜呜
【最后再来求个收藏,切拜对作者很重要】
第20章
曹裕被谢晏词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困意去了一半,结果起的太急,那椅子在黑暗中向前翻了个个,听见哐的一声,曹裕连带着椅子一起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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