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燕王赵希言上表请罪书,皇帝撤去燕王监国之职,又因伤势而罢朝,只于乾清宫内接见大臣。
——乾清宫——
“陛下。”通政使高升跪伏于气色虚弱的皇帝榻前,“臣有奏,燕王监国不力,私自裁撤陛下任命的督粮使,导致粮草没有及时补给军中。”
“臣斗胆猜想,燕王殿下在监国期间拉拢朝臣,兵部派了一千人马押运粮食,明知远征路途遥远,粮食为军中重中之重,理应谨慎小心,好端端的怎会落水,且一颗不剩,这未免太过巧合了。”
通政使的言语,将燕王往弑父的方向引,皇帝躺在乾清宫大殿的坐榻上,半身倚靠着矮案,身上还盖着被褥,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王怀忠。”
老太监入内,“陛下。”
“传兵部的人来见我。”皇帝道。
“是。”
高升没有离去,见皇帝起了疑心,他便拿出大理寺一份案子向皇帝哭诉道:“燕王殿下为拉拢朝臣,竟然拿臣之子的性命作要挟,利用监国的权力,以赦免臣之子死罪为要求,企图让臣听命于他,为燕王府效力。”
【作话】
心脏受不了的建议囤文,无法剧透,其实我说有反转也是剧透了,观念不同立场不同。
主走权谋,是剧情流,文案不看的吗?
爱情文那么多不去看,为什么非要在剧情流的文里硬找爱情。
第197章 暗潮
皇帝回朝,静养于乾清宫,传来兵部的官员问话后,皇帝旋即罢黜了兵部尚书与侍郎等官,但没有对监国的燕王进行处置,直到太医院的院使入内替皇帝疗养。
院使弓腰走到皇帝榻前跪伏,轻轻掀起被褥,双腿上受了箭伤,还有身上也有刀伤,皇帝此次受的伤极为重,这让院使在处理上很是谨慎。
“朕不在的这段时间,京中一切安好?”皇帝问道院使。
院使一边小心翼翼替皇帝处理伤口一边回道:“燕王殿下监国有方,百姓都为止之称颂,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作为医者,作为臣子,院使将自己所见所闻陈述,随后犹豫了一下。
皇帝见他眼神闪烁,于是疑道:“嗯?”
想起来后的院使连忙磕头道:“永康七年,五月十七日,远征军获胜的第三日,夜,皇三子中毒,经太医院全力救治这才得以脱险。”
皇帝听后大惊,在紫禁城内,自己身处的区域内,竟敢有人投毒,“卿确定是中毒吗?”
院使颤颤巍巍的磕头回道:“臣不敢欺君。”
皇帝回来后,贤妃带着孩子到乾清宫请安时,并没有提及这件事,皇帝问起日常,贤妃也是回答一切安好,就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这让皇帝越发觉得是贤妃在故意隐瞒,他沉着一张苍白的脸,随后将仪柔殿内的所有内使与宫人召到乾清宫,又唤来一直照顾皇三子的王彦问话。
乾清宫大殿内,贤妃跪在皇帝榻前掩面而泣,皇帝则是板着一张脸继续他的问话。
王彦只得将那日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知皇帝,“那一日,京城的雨稍停,皇三子吵着要寻父亲,便离开内廷去了陛下处理政务常待着的大殿,时逢监国的燕王在殿内处理政务批阅奏疏,而后小皇子迟迟不肯离去,殿下便赏赐了小皇子一块糕点,之后便一直呆在仪柔殿再未去它处,夜里,小皇子突然昏倒,随后身体发烫,嘴唇发紫,幸而太医医术精明,这才让小皇子脱险。”
王彦随后跪伏着连连叩首,“小人看护不周,还请陛下降罪。”
“糕点?”皇帝随后皱起眉头,便又想起了前些日子高升在自己耳侧的话。
皇三子中毒之事距今已过去了数月,当时的燕王作为监国手握大权,没有人敢怀疑是燕王,物证已不可考,也没有人证可以指出就是燕王所害,而今将这件事与先前高升的话连在一起让皇帝不寒而栗。
弑父杀弟,无论哪一个成功,燕王都会是最后的胜利者,皇帝死了,作为嫡长子,她可以顺利的继承皇位,若是皇三子死了,则燕王又变成了独子,帝国唯一的继承人,而身负重伤的皇帝是不可能再诞下皇子的。
皇帝归来后,身边围绕的一切听到话,无不引着他往这个方向想。
皇帝听到王彦的话后,不顾伤痛,勃然大怒道:“这么大的事情,汝为何不告知朕?”
皇帝对着贤妃怒问道,“是不是要等三郎死了,你才会告诉朕?”
贤妃被皇帝吓得连连落泪,举着一边擦拭一边回道:“妾是心疼陛下辛苦,有伤在身,不想陛下再为瑞儿的事情操劳伤身,所以才没有说的。”
贤妃的话与她的封号极为相衬,这使得皇帝没有理由再责问她,但皇帝是皇帝,是不允许有人反驳他的九五至尊,“任何事,都没有皇子的性命重要,你是想隐瞒什么还是想包庇谁,连儿子的命都可以不顾?”
“妾冤枉。”贤妃听后顿时神色慌张,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如此质疑自己,“瑞儿是妾的骨肉,臣岂会不心疼的自己的骨肉。”
“皇子中毒,你们难道没有一个人去查吗?”皇帝质问着仪柔殿侍奉的众人。
王彦俯首回道:“当时的内外朝悉数听从监国的命令,司礼监没有接到监国要彻查的指令。”
当时皇帝惨胜负伤的消息传回朝中,加之粮食落江等一系列的事让赵希言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内廷的事便耽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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