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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做这样的事,若是被抓到,夏昀就万劫不复了。
    夏昀笑了:不必担心,奴婢会陪着小姐,陪着小主子出生
    沈观鱼握住他得手:等他出生了,你做他小舅舅好不好?
    夏昀愣了一下,笑得恍若春回大地,他点头悄声说道:好,我做他的小舅舅。
    房门又被重新虚掩上,夏昀独自抬着箱子走了。
    没多久,就有一对小太监推开了门进来,沈观鱼在漆黑的箱子里躺着,借着几个不明显的小孔呼吸,心跳有些快。
    你们几个,随杂家把东西好生送到驿馆,里面的东西砸了,你们十条命也赔不起,知道了吗?
    老太监的声音隐隐约约,小太监们应声之后,很快,沈观鱼就感觉到箱子动了。
    今天这风可真大啊。出宫给越国回礼的小太监抱怨道。
    夏昀一言不发,本该出宫的小太监已经睡在了礼部门外的窄道里。
    箱子被轻轻拍了三下,沈观鱼知道是夏昀去而复返,心中安定下来。
    到了礼部,检查就比内宫松懈了许多,更何况这些已经是清点多回的,最后一道宫门顺利地过了,往越国使节住的驿馆而去。
    沈观鱼原本是想伪造成自己被人掳走又不幸身殒的假象。
    但这样只怕会妨害大靖和越国的和谈,所以她只能让赵究知道,是自己主动跑的,和任何人无干。
    箱子被抬上了马车,沈观鱼似乎是被压在了最后面,听着骨碌碌的车轮声,一路走了很久,熟悉又陌生的叫卖声,是属于街市的热闹。
    沈观鱼离开皇宫了。
    意识到这件事,她按着心口,既激动,又有些惶恐。
    赵究如今什么都还不知道,若是发现她跑了,会不会大发雷霆,她舍不得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也是真的。
    偏偏沈观鱼性子里有一份果断决然在,舍不得赵究跟害怕他发怒不能成为她留下的理由。
    做一个愿意忍让赵究一再踏足她底线的人,喜怒哀乐由他把控,沈观鱼只怕自己会在皇城中郁郁而终。
    驿馆离皇城不远,很快就开始卸货了,她不再多想,认真考虑起眼前,和之后要如何逃跑。
    夏昀率先把最后头藏着沈观鱼的箱子卸了下来,抬进驿馆院子的最里边,其他的箱子陆陆续续挡住了这个箱子。
    等所有的箱子都卸完了,老太监点了一遍箱子,又点了一遍小太监的人数,就带着人走了。
    驿站外头有官兵看守,越国使节晚些回来,还会清点一遍。
    回宫的路上,夏昀找了个机会悄悄离开了队伍,带着牌子回到驿馆,只说公公才发现算漏了人,有一个小太监不知落到了哪里。
    官兵看过牌子就让他进去了。
    头顶响了三声,盖子被重新打开,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沈观鱼重见了天日。
    见她气色尚好,夏昀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观鱼警惕地四处看了看,夏昀扶着她出来,说道:虽然离了宫,但还需步步小心谨慎。
    嗯,咱们赶紧出去吧。
    到了大门口,夏昀提着她的耳朵,骂道:让你到处乱跑,还敢让公公久等,回去看他怎么收拾你!
    沈观鱼支吾着不敢出声,苦着脸就被他拖出去了,真就是个闯祸的小太监一般。
    官兵看着他们出来,没甚反应,远远地目送着二人离开了。
    你瞧见没有,那个小太监脸上崎岖不平,长的真他娘的丑。一个官兵感叹。
    不过耳朵倒细嫩小巧,红着实在漂亮,揉起来定是不错。
    去去去,夸一个太监的耳朵漂亮,你恶不恶心!
    离远了驿馆,他们步子变得快速许多,很快就躲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二人将身上太监的衣裳脱了,露出里边的常服。
    两个人一刻不停地往定吉茶楼去,不敢有半点耽搁。
    因为照往常沈观鱼再是赖床,如今也该起身了,在宫中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得赶紧出城。
    到了定吉茶楼的后巷,夏昀动作快,越过茶楼的院墙,很快就找到了海棠花枝下松动的砖,摸出了钱庄凭证。
    沈观鱼在外头等着,不时警惕地左右有没有人经过,没等太久夏昀就出来了。
    拿到了,我们走吧。
    嗯沈观鱼刚想抬步,夏昀来着她的手,咱们去买一驾马车吧。
    方才她跟自己走得这么快,夏昀就在担心了,沈观鱼此刻有孕,不适合再这么走,他身上还带了些银子的。
    沈观鱼低头看了一眼肚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买板车吧,就说咱们是奉老板的命出城收粮的。
    夏昀点头,他们还不能立刻从钱庄里取银子,这样也能省下一点路费。
    每天出城的人都能在城门口排起长队,京城内外一片祥和,城门如往常一般进出,并未戒严。
    他们坐着板车也排队出城,夏昀时不时驱赶着一匹不大健壮的马,沈观鱼抓着一个油饼慢慢地吃,二人就像寻常百姓一般。
    他们的板车经过城门,因为没有徽制,自然要被盘问一番。
    夏昀只说他们兄弟二人是粮商,要去邻近的小城买粮食,出示路引,也就被顺利地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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