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赵复安耳朵中清晰地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接着剧痛袭来,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瞬间疼得晕死了过去。
马场里人都被这一声惊到了,就见齐王公子突然直挺挺倒下去,业平被吓得六神无主,跑过去抱着赵复安不住地喊他名字,马场里登时闹哄哄乱成一片。
沈观鱼在他们比赛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将一切尽收眼底,对这个结果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她却没注意到胜者已走这件小事。
赵究先前就同她说过,楚十三帮赵复安治腿,好得虽然快,但他的腿骨却被猛药侵蚀得无比脆弱。
寻常走路还好,要是使了劲儿,就跟琉璃摔在地上似的,彻底碎成渣儿了,更何况他先是急速奔马,下马时更是没有半点缓冲。
如今骨头碎完了,神仙也救不回他这条腿。
赵究让人将赵复安的腿治好,再让他彻底绝望,这杀人诛心的计谋,实在是大快人心。
不过这只算报第一回 端午之仇,沈观鱼可不打算让他就痛这么一次。
正想着,清冷的空气将淡淡玉蕤香送到她鼻尖,手臂自她身后搭在栏杆上,沈观鱼被严严实实地围拥在了怀里。
看得可开心?赵究将脸搁在她肩膀上,亲热地圈住了她的纤腰,一道看底下的热闹。
察觉到有人贴上来,沈观鱼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便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说道:开心,可惜陛下来晚了,没看到。这下子,他们彻底成了一对谋害亲夫的奸夫□□。
赵究站直,将人转过来面向着自己,低眉笑得温柔:你不是爱打马球吗,待会清了场,咱们也去打两圈可好?
陛下怎么知道我喜欢打马球?
沈观鱼抬头看他时,因为站得过近,秀气的下巴会磕在他胸口,赵究却不答,只问她去不去。
他不说沈观鱼也知道,赵究连赵复安不举的事都能查到,知道她当年喜欢打马球有什么奇怪的。
赵究掌着皇权、掌着锦衣卫,这天下所有人的事,在他面前都藏不住,想做的谁也拦不住。
那欢喜忽然散去了些,她轻声问:这天下,可有陛下不知道的事?
察觉到她有些消沉,赵究说道:自然有,朕就不知你此刻为何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咱们还是去打马球吧!
好,赵究拉住她就要跑开的动作,不急,你这身衣裳不好骑马,朕带了别的来。
他果然什么都能猜到,还提前备了马球服。
沈观鱼还是想跑,结果十分干脆地就被他环着腰抱了起来,她轻呼一声,就被带进了垂着帘子的一间内室去。
一套明艳到极致的胭脂红锦缎团花马球服放在那里,还有镶着玉石的腰带跟一双小牛皮靴子,不用穿就能想到是怎样的一番英姿飒爽,旁边还放着一套烟墨色的。
赵究似乎是为了一雪前耻,说什么也要亲自帮她换。
沈观鱼多次试图往外逃,还是被他提回来放回原地,赵究惩罚似地往她后颈咬了好几口,吓她:再跑今日就带你回宫去。
沈观鱼终于不跑了,赵究又有点生气,说带她回宫就这么怕吗。
最多许你在外边多留三日。他不满道。
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沈观鱼大方地张开手,说:那神医也借我用用,还要找盆谁都没见过的,独一无二的怪草,甭管有用没用。找不到她就自己做一盆出来。
此时的沈观鱼有点古灵精怪的,仿佛有变回了江南时那个明艳活泼的少女,赵究笑斥一句:啰嗦。
接着两个人就不说话了,骨节漂亮的一双手拉开了她的衣带,缥碧色的外裙似浅淡的烟雾重新落回了香炉里,堆在她脚边。
他动作优美得弹琴一样,一派气定神闲,信手拈来,只是慢得出奇。
沈观鱼不得不红着脸催他:快一点。
赵究坏心眼得很,慢悠悠说道:急什么,外头说不定人都没走完呢。
其实他已有些心猿意马,动作只能加快了,素色罗裙也滑落在脚下,沈观鱼有些局促地捏紧了手。
这样就能换了。她拉住赵究的手,弱声阻止他。
看看你好全了没有。清润的声音像被打磨过,有些喑哑,沈观鱼只能乖乖掀开给他看。
葬礼这许多日,沈观鱼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肌肤重新变得似剥壳鸡蛋一般细腻雪白。
赵究轻点她白嫩的肩头,语调意味不明:看来是好全了,不如咱们不去跑马了
说着俯首就要亲她,沈观鱼以为他真要,吓得赶紧掩了衣裳,又往外跑。
赵究怎么会让她跑,搂回来按着亲了好一会儿,把人亲得晕陶陶的勾他脖子的时候,抬手就轻拍她的翘臀:好了,不闹了,站好换衣裳。
沈观鱼摸着自己的臀,久久不敢信他做了什么,俏脸渐渐涨了个通红,看他还一脸正经的,忍不住跳起来打这个假正经。
赵究任她没力道的拳头落在身上,拿过一旁的马球服给她穿上。
他果然知道了怎么穿,等最后腰带系好了,沈观鱼逃也似的要出去,还是被拉住,她都没脾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