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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没半点愧疚, 只为沈观鱼不肯顺从她,还不守规矩从齐王府跑出来生气。
    沈观鱼站在台阶上也不行礼, 冷淡问道:赵复安怎么不来?
    提到这个齐王妃就忍不住生气,也没注意到她的无理,愤愤道:他因为你又摔了一回, 你如今还敢问!
    那晚一片混乱, 沈观鱼根本没注意,现在知道了,也只是冷笑一声:照我看,还少了一道雷劈下来,老天爷到底是对你们齐王府慈悲了。
    这贱妇在说什么话?
    她这是咒自己的儿子死, 大夫说赵复安的腿要是不好好养就要废了,她还敢这样说话!
    齐王妃怒不可遏,上前抬手就要教训她。
    夏昀动作更快, 阻住了齐王妃的手:王妃娘娘,吵起来就什么话都顾不得了, 这儿可是人来人往的呢。
    你是什么东西?齐王妃到底收回了手, 虽然沈家这丧事不见什么人, 但真又来一个, 听到什么事就不好办了。
    我在偏厅等你。齐王妃说罢,让夏昀引路。
    她始终未看堂上的两樽棺木一眼, 沈观鱼的心已经覆满寒霜, 对齐王府, 对她的夫君都充满了失望。
    早说完早罢, 沈观鱼随她往僻静的一处走去。
    如今这样像什么话,你究竟何时回府?齐王妃不耐问道。
    沈观鱼同时说出一句:他不来和你说也是一样的,我要同赵复安和离。
    齐王妃怀疑自己听错了,问话的声音变得尖锐许多:你凭什么提和离?
    沈观鱼寸步不让:婆母不慈、夫君无耻,我为何不能提?
    你失心疯了?和离了你是什么,是下堂妻,当你沈家还有人吗,我告诉你,你只配被休弃,往后嫁个贩夫皂隶可就笑死人了。
    齐王妃的指尖都要戳到沈观鱼的脸上去了。
    贩夫皂隶、吃糠咽菜也好过见到你们这些宗室显贵阴私腌臜的做派!若不肯和离,我就去请官府公断,与赵复安义绝!
    今朝有制,悖逆人伦、杀妻父母、废纪纲乱之大者,衙门可判夫妻义绝。
    你敢去告!你真的想让天下都知道,你就不怕
    沈观鱼抢断她的话:王妃不觉得丢人吗?我是不怕名声臭,更不在意名节了,替赵复安背这不能生的骂名也已两年多,他是男人,该他自己担起来。
    沈观鱼!你要是敢!你敢说!我就要你沈家所以人都死个干净!齐王妃被踩到了痛脚,尖利的话恨不得变把刀子,捅向沈观鱼。
    可惜这威胁撼动不了沈观鱼分毫,她冷笑道:我沈家人已经死光了,就我一个,王妃自便。
    你能怎么说,哼,还义绝?你以为衙门会信你红口白牙的话吗。
    衙门信不信,我也要把话说出去,若齐王府不肯和离,等着丑事被全天下知道吧!沈观鱼说罢这句转身就走了。
    回齐王府的马车上,齐王妃怒得砸了一个定瓷茶盏,老嬷嬷忙往一边躲,完了才凑上来。
    她说道:王妃,绝不能同意世子妃和离呀,她沈家什么都没有了,靠什么过活?不就是拿捏着世子爷的事,既要自在过活,又要王府供养,时时受她掣肘吗。
    王妃心烦得很,冷硬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女人能走得这么干脆,要么是不喜夫君,要么是没有孩子,世子妃如今两样的占了,自然去意决绝,依老奴看,不如先假意答应她,骗她回王府之后直接关起来,再不准她出去或见人,直到生下孩子为止,到时就算是服帖了。
    老嬷嬷说的确实可行,齐王妃慢慢冷静下来,不如暂且答应她,等她放松警惕被攥在手心里,还不是任她拿捏。
    皇宫里,飘了满京的纸条让世人对赵究登基产生了疑问,赵究却不甚在意,只要没有一个能威胁到帝位的人存在,那些非议消失只是早晚的事。
    手腕够硬,世人只能心里想,连交头接耳都不敢。
    他如今正紧锣密鼓地在朝中拆除吴党的人马,万事俱备,只待一击。
    最后锦衣卫查明了纸条的来路,在朝议上将吴谟勾结叛军,里应外合之事公之于众。
    之后又屡有官员进奏,参吏部尚书、内阁首辅吴谟鱼肉乡里、勾结党羽、放跑三皇子,更言其与大理寺卿之死也有干系。
    数罪并罚,吴谟暂时被关押入大理寺,等待三司会审。
    这案子要定下来,还要费不少力气,吴党群龙无首又不能置之不理,动作越多破绽越多,赵究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着,一次将吴党摁死。
    齐王府那边如何了?闲时,赵究开始算起了齐王府的账。
    康业忙应:回陛下,夏昀那边消息,齐王妃去寻沈小姐回王府,沈小姐似是要和离,但王妃不肯,齐王世子那边的伤虽险,好好养着倒能养回来。
    齐王妃的那个刁奴找个机会处置干净,她先留着,至于齐王世子楚十三如今可在京城?
    这不是问康业的,一名暗卫出现,回道:楚神医就在京城,但有些神出鬼没,找出来要费些功夫。
    他垂眸看奏章,随意摆手:无妨,找着了照朕说的吩咐,好好医治齐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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