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娶了大将军的女儿,许冀如虎添翼,进攻襄阳城只会更简单。”
一旦破了襄阳,那摇摇欲坠的京城只怕是更为混乱。
漠北的官员已经投向许冀,在现在这个乱世的处境里,漠北这个离京城颇远的地界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希望能快点见到万物复苏的春日。”阿曼枕在她的肩头,她所指的并不是真的春日,而是天下太平。
几个月前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阿曼忍不住笑出了眼泪,但笑着笑着也就哭了。如果他能早几个月死,那该多好啊,可惜,世事无常,并不能事事如愿。
“姑娘,董姑娘在门外说有事想要见你。”翠鸳一脸为难地走了进来,对阿曼说道。
阿曼抬起了头,指了指自己,问着翠鸳说:“是见我么?”
“对。”
阿曼看向舒窈,纳闷道:“找我做什么,你去回话吧,我不想见她。”
因为局势所限,舒家到底还是和守备达成了合作,没有了军饷和粮草的事情,守备夫人也就不再那么勤快地登门拜访了,她也不是个愚钝的人,从守备口里知道了舒老爷的态度,便打消了对舒窈的惦记。
但是董思思还想着说服阿曼,接二连三的登门,不过都没有成功见到阿曼,董思思觉得阿曼实在是冥顽不灵,心知救不回来了,便和阿曼断了联系。
这还是决裂后董思思第一次来舒家,虽然阿曼很好奇她为什么要来见自己,但这不代表阿曼就要同意去见她。
翠鸳含笑着点了点头,小跑着出去。
舒窈侧眸,问道:“她来找你的原因我大概知道。”
“啊?是什么呀?”
舒窈摸了摸她的脸蛋儿,道:“她要成亲了,和守备的小儿子。”那小儿子可不是个好相处的,董思思这火坑一旦跳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她又想到了什么,便补充道:“说起来他们二人能成,还是因为李元应,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见守备小儿子只身一人,竟然偷了他的钱袋子,董思思路见不平,直接把李元应另一条腿给打折,后来李元应成了残废乞丐四处要饭,管家前些日子施粥看见了他,一问这才知道出了这些乱子。”
阿曼有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往常,淡淡道:“祝福。”其余的话她没有再说,李元应他值得。
“傻姑娘。”
“我又咋了?”
待在暖暖的房内,身边有着自己心爱之人,父母健在,即便身处乱世,但有他们在,这便是家。
舒窈眼神里流露出温柔之色,捧住阿曼的脸颊,道:“阿曼,遇见你,真好。”
因为你,让我真正的认识到了什么才是心动。
*
历经三年斗争,新帝终于登基,他推翻了前朝的昏庸条律,在他的治理下,风调雨顺,虽然番邦偶有来犯,但吃的饱穿的暖的漠北和武夷将士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不敢再来侵犯。
而漠北的舒家,则成了新的皇商。这些年来,舒老爷为许冀鞍前马后,在乱世之中窥见了一丝丝生财之道,成为了新帝许冀的钱袋子。
他邀过舒老爷很多次,希望他能举家搬迁去往京城,但是舒老爷拒绝了,他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远的香近的臭。所以他只需要好好的给新帝赚钱,帮他充足国库,其余的事情一概不想。
当初许冀问他有没有什么愿望,舒老爷不想当官,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脑子。
便大胆地对新帝说,他想给从前的皇商文家洗清冤屈,因为文家没有叛国。
这对于新帝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翻阅前朝案卷时知道此时,所以他想了想,念在舒家的忠诚,也念在文家的确是含冤,他赐阿曼为乡君,而舒老爷的女儿舒窈则是县君。
舒老爷听言,喜上眉梢,痛痛快快地给他磕了个头。
圣旨送达舒家的那天,阿曼和舒窈甚是惊诧,这...怎么就赐封号了?
等到没有了祝贺的那些外人后,阿曼朝着舒老爷和舒夫人跪了下来,正欲说话,舒老爷便摆手阻止了她,说道:“我知你们二人心意已决,这三年来我也看在眼里。我虽心有遗憾,但是你们也大了,我跟夫人无法动摇你们。
以后的日子需要你们相互扶持走下去,我能做的就是让圣上赐予你们封号,有了它们的存在,在漠北谁也不敢对你们胡言乱语。阿曼窈窈,你们起来吧,你们永远是我们的女儿。”
阿曼和舒窈早已泪流不止,舒窈哽咽道:“爹娘,谢谢您。”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去去去,出去玩吧。”舒夫人擦了擦眼泪,撵着她们走不让她们继续待着。
舒窈忍住眼泪,牵着阿曼的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们相互看着对方红眼睛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实在是哭得太丑了些。
“阿曼,我好开心。”
“我也是。”
她们两个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座秋千旁,阿曼擦了擦眼泪,推着舒窈坐了上去,声音还带着哭腔,道:“一直都是舒窈姐姐推我的,今儿个就让我来吧。”
舒窈拗不过她,只好坐在了上面。
精致的珠钗,华丽的衣裳,不及舒窈那脸上的淡淡笑容。
阿曼痴痴地望着她,这样的舒窈真的很美。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意为拯救她,治愈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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