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夫人再帮姑娘相看人家的话,一定会更上心更谨慎的吧。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到合适的。”
沈方思抿了抿淡粉色的唇,眼神晦涩难懂,女子这辈子必须要嫁人么?不能自己一个人生活么?她不懂,也不明白。
忧愁填满了心头,一下子让沈方思觉得肩头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姑娘,你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喜嬷嬷不安地扶着沈方思的后背,担忧地问道。
她眉眼低垂,嘴角绘着一抹苦涩的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只是觉得心口跳的很快,嬷嬷去把安神丸给我拿来便好了。”
喜嬷嬷紧锁着眉心,想要出言劝说,可是沈方思紧抿着嘴角的倔强模样,喜嬷嬷就知道自己还是不要再开口了,省得加重了姑娘的情绪。
姑娘啊,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方思吃了药以后,疲惫感袭来,喜嬷嬷在旁守候着她,轻轻地拍着沈方思的后背,不知不觉间,她便陷入了沉睡中。
苍白的脸色在艳丽的枕面上愈发显得她柔弱温婉,不健康的唇色带着几分脆弱易碎感,让人不由得就想好好的呵护她。
喜嬷嬷悄声起身,放下了幔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里。
折画小声地问道:“姑娘她怎么突然犯病了?”
喜嬷嬷猜疑着:“许是被何公子给气到了?”
书白咬牙切齿地抱不平:“真是一对狗男女!要不是何大人对侯爷有恩,那何公子怎么能高攀的上姑娘呢?”
喜嬷嬷对书白说道:“等过会姑娘醒了,你去把三姑娘请来,让她再给姑娘看看身体。”
“行,我过会就去请三姑娘来。”
只是书白又犹豫地说了句:“我贸然把三姑娘请过来,姑娘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折画翻了个白眼,“你难道就没发现姑娘很喜欢三姑娘这个人么?在何府里待有七八天了吧,两个人简直好得跟认识七八年似的,你要是害怕这个,那我去请就是了,反正我坚信姑娘不会生气的。”
喜嬷嬷这时候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我照顾姑娘这么多年,这还是见她第一次对一个外人如此亲近的,所以折画刚才所说的话,不是在骗你。”
折画露出笑脸,道:“这是不是就是书中所说的一见如故?”
“行了,你这丫头都敢揶揄主子了,别淘气,好生伺候着三姑娘就行了,叮嘱其他丫鬟,不准让她们目中无人,若是被我发现了,直接发卖出去!瞧不起姑娘的好友就是在瞧不起姑娘,这事儿我头一个不愿意。”
“喜嬷嬷放心,我和书白知晓的,会好好照管那些小丫头的。”
...
折画朝着阿曼的院子里走去,寒风凛冽,让人愈发觉得今年这个冬日实在难过。
书白没来是因为沈方思的发髻需要重新梳理,这手艺折画可比不上她,所以她就替书白来走这一趟。
就在她快到阿曼的院子时,折画竟然瞧见了何君安身边的小厮在外面候着,她顿时打了个激灵,脚步快速的跟了上去。
何公子来找三姑娘做什么?
折画脑子里瞬间浮出了这句话。
而这座院子的主人阿曼正怯怯地坐在圆凳上,低着头没有说话,任凭何君安说什么,阿曼都不给他回应。
何君安看着她如此胆小怕事的模样,无奈地抚了抚额头,他放柔了声音说道:“三妹妹,兄长没求过你什么事儿,你就应了我吧。把那本医书给我,这件事我谁也不会告诉,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你收下,就当哥哥我买下你那本医书了,你看这样可好?”
阿曼眼中浮出讥讽,一百两就想买医书?那我给你两百两,让你学狗叫你愿意么?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不知所措地问道:“大哥哥,我舅舅他们真的上门来找你了么?我之前听姨娘说起过,舅舅他好赌,家里的家底儿都让他给掏空了,这种人他不会悬崖勒马的,大哥哥何苦要让我舍弃了医书,去还给我那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舅舅啊。
更何况,我也没有什么医书啊。外祖父的确是大夫,但怎么可能会把医书传给姨娘呢?大哥哥,你莫要被舅舅给骗了呀。”
何君安自私凉薄,他的话自己一句也不会信,这么突然的找自己要医书,该不会是穿书女叶怜幽使得招数吧?
半柱香前,何君安带着小厮找上了阿曼,他可是位大稀客,阿曼这十五年来可从未见过何君安登门,所以就知道他一定有事来找她。
结果就听他说起了最近被一个姓唐的男子缠上了,那男子正是阿曼血缘上的舅舅,为何会找上何君安,那是因为他打算搬家,就想着把东西都带走,没想到找来找去都没找到祖传的医书,阿曼舅舅便怀疑是阿曼的娘亲给带走了,所以他要找阿曼问个清楚。
外男不得见内院之女,他自然见不到阿曼,只能缓兵之计找何君安了。
这也是为什么何君安会来阿曼院子的原因,说来说去不过只是一位兄长的在帮自己的庶妹摆平麻烦而已,不知内情的人绝对会被何君安给蒙骗过去的。
但是阿曼压根不信他的话,所以她就一直装着怯懦的模样,好好地当着一位没什么主见的庶女。
何君安不耐烦地皱起剑眉,他甩袖地训斥道:“三妹妹,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我是在为你好,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我识人不清会被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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