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思不喜这种献媚,但她顾忌着姑娘家的脸皮薄,大多时候都是体谅着她们,没有拆穿。
这也是为何沈方思在江南这一处人缘极好的原因之一,她落落大方, 对女子有着特殊的宽容, 谈笑间的从容不迫,是旁人模仿不来的优雅。
但是沈方思却没有从阿曼的眼中看出有任何的利欲, 只是简简单单的在对自己好,这就让沈方思感到很困惑,甚至还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因为她见过了太多对她身份有利可图的女子了,所以这样的阿曼让沈方思不由自主地就想去更深入的了解她。
她是一个让沈方思都拿不准她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的女子,很特别的存在。
她眸光沉静温和,在这个环境下显得愈发淡雅如兰,似绸缎般的长发散在枕面上,一股淡淡的檀香气让阿曼情不自禁地想要靠得她更近一些,但唯恐会引起沈方思的不满,便只好按压住情绪,侧躺在原位上。
阿曼的脸颊枕在手臂上,眼神望着沈方思,不急不忙地解释道:“当然不会啊,我如果对每个人都热情的话,二姐姐那里我早就给她送药了。”
她很直白的讲出了她的心里话,换做旁人定要对阿曼的印象一落千丈,因为从那句话中就能感觉出来阿曼的性情并不是个良善之人,和她的模样有着较大的区别。
毕竟任谁看见阿曼的容貌都要说一句乖巧伶俐,一眼就觉得她不会是个恶人,因为一个人如果样貌出色,是很容易就能迷惑到别人的。
但是阿曼没有委婉的表达出来,而是选择了坦率的讲出她对何婉的态度。
沈方思笑了笑,她没有多想,在她心里一直都认为那药是阿曼的东西,她想给谁,不想给谁,都是她自己的权利,外人是没有资格去要求让阿曼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毕竟这是一种强人所难,所以沈方思并不认为阿曼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身为人都是有私欲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
阿曼翘起红艳艳的菱唇,再次问道:“沈姑娘是不是很冷呀?我真的很暖和的,不信你摸摸看。”
她在被褥里伸出了手,空间太狭窄,仅仅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就让阿曼的手擦过了沈方思的手臂,毫不夸张的是,即便隔着一层寝衣,沈方思也能感觉到她的温热。
沈方思不由得惊叹,她真的很好奇像阿曼这个小小的人儿,是怎么拥有一个堪比太阳般的温暖?
她试探着抬起手覆盖在阿曼的手背上,但是阿曼却直接抱着她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揽,顺道还笑说着夸赞起了自己,说道:“我没有骗你吧?现在感觉到了么。”
沈方思慌乱地眨了下眼睛,那是因为她的双臂碰到了一处柔软,那处的温度简直比阿曼的双手还要强烈,她们两个虽然同为女儿身,但是沈方思这些年也只触碰过自己的,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的去触碰别的姑娘身子上的柔软,她藏在发间的耳朵悄悄地变成了红色,眼神也变得不太自然,连阿曼的眼睛都不敢对望。
“沈姑娘怎么不看我了?嗯?”
阿曼低声笑了笑,口吻里充满了揶揄,似是发觉了沈方思因何而不敢看自己。
沈方思小幅度地挣了挣手臂,以为能够逃脱,没曾想手臂直接被阿曼给按在了胸前,双手甚至陷在了那团软绵处。
“啊...”
沈方思口中发出惊声,惹来阿曼地微微一笑,她这时不再逗弄沈方思,她也是怕自己会吓到她,所以还是循序渐进吧,一口一口吃掉这条鱼儿,比一下子全部吃掉更香呢。
阿曼双手抱住沈方思的手,二人的肌肤都是细白柔嫩的,相互触碰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在抚摸上好的锦缎,滑嫩的让人流连忘返。
“三姑娘...你,你捏疼我了。”
沈方思苍白的小脸上浮出绯色,在夜间不算明亮的烛光下,本看不出这一似微小的变化,可耐不住阿曼的眼睛一直都在凝视着她,自然能发现她的异样。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沈方思听着她懊恼的语气,放柔声音道:“无碍的,只是没想到你的手劲儿还挺有力的。”
阿曼笑着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碾药练出来的。”
沈方思微微拢起眉心,纠结着到底要不要问出来,后来还是好奇心太重,忍不住问了问:“三姑娘,我虽然很少来何府,但这几日里我也看出了你和二姑娘之间的疏离,是三姑娘在何府受了亏待么?所以你才一直隐瞒自己会岐黄之术的事情。”
阿曼有条不紊地跟她述说着:“嫡母没有苛刻过我们这些庶子女,她是个面冷心热的嫡母,我很尊重她。只是嫡庶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亲人,所以我作为何府的三姑娘有些小秘密也属常事。
我姨娘当年未入府前是个大夫的女儿,后来哥嫂不做人把姨娘卖了出去,兜兜转转成了我爹的姨娘。岐黄之术我姨娘教过我,为的是以后能够护身。”
沈方思倾听着阿曼的故事,不曾注意到阿曼已经靠的很近,只听她说道:“我再给沈姑娘暖暖腿吧。”
她忽然瞪圆了眸子,原来是沈方思的双腿被阿曼给紧紧贴住了,滑溜溜的玉足小巧玲珑,就像阿曼这个人似的,脚面上很有肉感,不用沈方思去看,就知道她的双足定是胖嘟嘟的。
沈方思想要挪开,可是她真的太暖了,这是不同于汤婆子的那种暖意,阿曼身上的温暖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了,每次沈方思抱着汤婆子的时候总会被滚烫的热意给烫到,所以她需要把汤婆子放的离自己略远一些,靠着余温来暖住自己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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