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喝着茶,解释道:“用了四日,足足累死了好几匹马,皇帝叮嘱大将军说这几封信里有重要的大事,大将军也不敢耽搁,就一路不停歇的回来了。”
“重要的大事?神神秘秘的,他给你写的信里说了什么?”
阿曼摇了摇头,指了指周颜堇的信,说道:“我的那封不过就是说这次的事情与西凉无关,所以我猜你这封信里应该有重头戏。”
“难说。”周颜堇把阿曼拉上了软榻,倚靠着阿曼就像是没有骨头的猫儿似的,慵懒极了。
随着信封被拆开,周颜堇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下意识就问起了阿曼,说道:“这...说的是真的吗?”
阿曼双手放在脑后枕着,淡笑道:“看来那日使臣们吐血果真和孔菲柔有关,皇帝他也吐血了,所以才恢复了理智,给公主你写信了。”
周颜堇把信在了一边,转身抱住阿曼,欲言又止地问道:“阿曼,本宫这心里头竟然没什么感觉,虽然信里说了很多歉疚地话,但本宫一点也不感动,这真的很奇怪。阿曼,是不是本宫变得冷血了?”
阿曼翘起唇角,单手按着她的后背让她贴的自己更近一些,鼻尖萦绕着她的发香,说道:“因为公主对他没有感情了,对一个人有情绪波动,首先是建立在有感情的基础上,现在你们只是陌生人,所以公主没有感动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周颜堇蹭了蹭阿曼,眯起漂亮的眸子,沉静地说道:“本宫早就不怨他了。”
“那就不要多想了,不是还有我么。”
“阿曼说的对。”
她毫不犹豫地撕了那封信,看着那片片纸屑如花瓣飘扬,内心深处的怨气便随着它一同烟消云散。
“本宫才不要帮他杀了孔菲柔,还是让使臣们把她带走吧。”
孔菲柔前些日子已经苏醒,但是整个人变得呆呆傻傻,再加上她面颊上的黑斑,愈发丑陋,使臣们不得不庆幸之前对外宣称的是大周的某位公主,而不是皇后,要不然就孔菲柔这般模样,岂不是丢了大周皇室的颜面?
阿曼没有异议,不仅如此她还特意派兵护送使臣一行人,为的就是让孔菲柔能够顺利抵达大周。
大周皇帝不愿再见到孔菲柔,就希望让周颜堇替他解决这个邪祟麻烦,但是周颜堇偏偏不如大周皇帝的意。
当他再见到孔菲柔时,二话不说就拔了御前侍卫的刀,直接杀了孔菲柔,他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对这个女人的讨好献媚,大周皇帝就止不住的犯恶心,并且她还背着自己勾引了那么多男子,简直就是罪不可赦!
现在一刀了解了她,反而是给她一个痛快,让她少受了些苦。
这般想着,皇帝不满地吩咐了太监,让太监把她的尸体扔进乱坟岗里,最好让狗吃了她,只有这样,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因为孔菲柔给皇帝带来的阴影,至此以后他很少再去后宫里,已然对女子有了恐惧感。
也许是对周颜堇的愧疚太浓,大周皇帝在这一年内连着好几次都派军去给周颜堇送去珍贵的宝物,好似这样就能补偿周颜堇。
但是现在周颜堇可没空去搭理这个一直都在挽留她的大周皇帝,她正忙着照顾床上的阿曼,周颜堇擦着眼泪,在听到太医的叹气声后,她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着,哽咽道:“陛下,您千万要注意着身体啊。”
阿曼有气无力地拍了拍周颜堇的手背,道:“皇后,朕...还能撑得住,莫要哭了。”
太医重重磕了下头,说道:“陛下,微臣知道您为三皇子的病逝而心痛如绞,但是恳求陛下您多少顾着点自己的龙体啊,西凉不能没有您!”
莫非是天要亡西凉么?先帝子嗣单薄只有一位皇子,未曾想他是个心狠手辣之徒,竟然想着弑父给先帝下了剧毒,先帝活活被大皇子气死,一命呜呼。
在先帝仙逝后,西凉王登基,原以为会是盛世的开端,结果陛下仅存的三位皇子接连逝去,查来查去竟然又查到了先帝的大皇子身上,原来他不仅是个弑父之人,还是个残害手足的歹毒之人。西凉皇室出了这么个劣根,真是苦不堪言啊!
太医用袖子擦着泪水,如今陛下因为儿子的病逝也垮了身子骨,还好有皇后娘娘的陪伴,哄着陛下喝药,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阿曼听见太医的话后,气愤地咳嗽了起来,瞪着双眸怒骂道:“给朕滚出去!滚!朕的儿子还没死!他还有得救。”
周颜堇急忙拍着阿曼的后背,安抚道:“陛下莫要气了,三皇子一定会没事的,太医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出去!”
太医被阿曼的大发雷霆给吓得背后一凉,感激地对着周颜堇磕了磕头,立刻滚了出去。
现在没有了外人在,二人默契地同时抿唇一笑。
阿曼止住了咳嗽,她抬眸,苍白的唇瓣弯起,伸手擦拭着周颜堇的眼泪,心疼道:“瞧把公主哭得,都哭成兔子眼了。”
周颜堇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小声地埋怨道:“那还不是你演的太真了么,着实把本宫给吓了一跳,还真以为你快要不行了呢。”
阿曼搂着她的腰,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这段日子的折腾,让周颜堇好似更纤瘦了些,她声音因为近些日子的嘶吼,变得沙哑,说道:“傻公主。”
她的叹声惹来周颜堇的笑骂,她说道:“亏本宫一直为你伤心为你哭,你反倒念叨本宫傻,你这人,简直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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