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脸上有种后世碰到难搞居民的街道办事处的表情,绝望崩溃头疼想死,偏偏他还不能辞职。
“躲也躲不了,我阿玛现在在清溪书屋里和万岁爷谈心呢,就盼着赛音诺颜部和土谢图部两家的后事早点安排上,若是安排不好,咱派点人再揍一顿,直接就消停了!”
这时,一直在旁的戴梓弱弱地说了句:“不是说两部的人和法王已经到古北口那儿,可是他们都没出过天花,要先在外头别宫先安置吗?”
“你怎么知道?”
舜安彦和苏赫同时回头。
戴梓指指身边的火器说:“万岁爷前几天派人传旨,让火器营准备这个月底挪些东西去口外。”
“还有吗?”舜安彦追问他,“除了火器,还有别的安排吗?”
戴梓仔细想了想,突然醒悟:“啊,对了对了,好像说让咱们备个好点的马车,还要备点法器藏香一起?”
法器藏香都是给和尚用的。
舜安彦脸色沉沉。
和那些人紧密相关的和尚,整个京城方圆五百里都只有那一个。
作者有话说:
嗯,要走个大剧情了。
不是我不爆更……是我在抢菜,今天不知道是我封闭的第几天了,不缺啥,就是焦虑,焦虑的快疯了。
争取明天白天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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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备注:
1.戴梓是真存在的,前期经历如文中,但他真的很惨,一个人才得到这样的下场,本身就是历史的悲歌。
2.南堂东堂是真实存在的,南堂在宣武门是北京最早的天主堂,利玛窦所造;东堂在王府井,从故宫东华门出来向北,是顺治所赐。最有名的北堂西什库教堂按照历史事件还没建成。东堂在我心里是当中最漂亮的,如果有机会去故宫的小伙伴,出东华门后走王府井大街,往美术馆方向一定能看见。
3.漠北那段照旧是我编的,来源是那天翻到了几张内阁蒙古堂档,是揍过噶尔丹之后几年漠北写给康熙的:而如今,有牲畜者仅仅维持生计,无牲畜者则忍饥挨饿,丧命或者不断离散而去。在此无计养赡,是以奏请。一贫如洗之台吉协理xxxxxx(后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这段是我自己的爱好,贴在这里当个补充材料。
4.绿头签红头签网上科普老多了,不做补充。
第60章
京城方圆五百里唯一与此事有关的和尚如今在福君庙,这日午后元衿照旧去找巴拜特穆尔,只是起得太早身子犯困,午膳时眠了眠再去,这便去的晚了些。
她在福君庙前打开西洋怀表看了看,指针向了三点,今日或许只能与他说几句话了。
青山在进庙前也说:“公主,今儿似乎要起风了,早些回去吧。”
“好,刚才五哥传话来,说晚上要来一起吃羊肉锅子呢,说是苏尼特又送新羊羔来了。”
青山也笑眯了眼,“可不是,以前太后这儿都是吃科尔沁送来的羊的,偏偏就公主说苏尼特的最好,五阿哥跟您吃多了,也只吃苏尼特的了。”
不比刚穿来时,元衿如今淋漓尽致地发挥着她挑剔的本性,就比如这一口羊汤,不是最好的她绝不下口。
她们说说笑笑便进了院子,巴拜特穆尔如今每天都会从后院出来,大多数时候都早早在正殿内铺开了纸墨笔砚,等元衿来时已经抄好一叠经文只待她看。
但今天巴拜特穆尔却立在院子的那口钟前,身上还是照旧血红袈裟和白麻衣襟,衬得他肤白如雪。
他脖子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新长出的肉透着淡淡的粉色有些扎眼,尤其是在他低头的时候。
“巴拜特穆尔?你怎么立在这儿?不冷吗?”
喇嘛的衣服没有袖子,若是要防风总要罩个外袍,但巴拜特穆尔很少穿,他似乎天生抗冻,和元衿早早就要裹上大氅的样子区隔分明。
听到元衿的声音,他抬眸笑了笑。
这笑有些僵硬。
“你……”元衿想问怎么了,但最后没有开口。
也不知怎么,她和巴拜特穆尔互相之间从不聊心情,对方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提。
这算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果然他也接得住这个默契,元衿没问下去,他也不追究,只是淡淡问:“公主的事都解决了吗?”
“你说鄢少爷的第一?”
“是。”
“本来也没什么,难不成哥哥们评了他一个好,我就要降尊纡贵地选他当额驸?”
巴拜特穆尔抬头大笑,手指了指元衿摇头,皆是无奈。
“公主说得对,说得对,谁当额驸都是您委屈。”
“这话我爱听,巴拜特穆尔,你虽然话少,但偶尔说几句,我都爱听。”
“爱听就好。”
他请元衿入主殿,“起风了,连树都在晃,您不能吹风。”
“好。”元衿裹紧了披风往殿里走。
天气转凉,已经不适合打开正殿所有的门窗了,巴拜特穆尔合上了殿门,挑了蜡烛让室内更明亮。
他修长的手捏着红烛和火折,在佛前如仙人一般。
元衿坐在蒲团上仰后而坐,双手支着地悠然说:“我本来还想求皇阿玛给这正殿换成明窗,冬天能亮一点,可你点火烛的样子真好看,我不想换了。”
他抿唇笑了下,又多拿了几只来,放在了长桌上一一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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