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九阿哥啐了他一口,“你少管闲事,管多了你小心四哥五哥还有太子揍你!”
“那咱不能让元衿错过好姻缘吧?”
九阿哥一口核桃呛在了喉咙口,差点给自家十弟吓得背过去。
“你闭嘴吧!姻个头头头头头!元衿才多大?她懂什么?再说了,我瞧着她对那个福君庙的和尚都比对舜安彦亲近点。”
九阿哥严肃地指着老十说:“我警告你啊,从现在开始闭上嘴,睁大眼,跟我一起看戏。瓜子可以分你点,但你要说漏嘴,我以后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老十捂着嘴拼命点头,顺便瞟了眼桌上的小核桃。
老九嫌弃地替他剥了一个,塞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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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五公主元衿的生辰。
这是她穿来第六个生日,比起刚来时的弱不禁风,她现在已经可以披着大氅顶着寒风参加哥哥们给她办的“爬梯”。
今年不知怎么,这群皇子主动提议要替她大操大办。
元衿坐在梳妆镜前打哈欠,“青山,你说皇兄们都怎么想的,今年的戏单未免也太长了点。”
她转着手里的一张红笺,上面是字最好看的三阿哥写的寿辰安排——
早上先在疏峰和太后一起用膳,太子出的小厨房,配连夜从京城里购置的最有名的酱菜、点心。
接着去牡丹园开戏,九哥亲自拉一曲小提琴开场,四哥指挥三只小狗拜寿。
中午去清溪书屋与康熙德妃用膳,大阿哥出的烤全羊,七阿哥和八阿哥操刀割肉。
下午在后湖泛舟,十阿哥以下的小阿哥凑的戏班子,要在水上传音十里。
若不是太后开口说晚上天凉元衿受不住,三公主和四公主还打算把她带去玉泉山过夜。
好家伙啊好家伙,这群清朝的皇子公主果然是天潢贵胄,硬是在条件简陋的清朝,给她凑出个马不停蹄的生日宴。
青山打开了个匣子,是德妃昨儿晚上就送来的。
“德主子说您是大姑娘了,以后首饰都得更精致。”
元衿扁扁嘴,“哎,凭什么小姑娘就不能精致呢?”她赶忙瞧去,却是喜笑颜开。
今年这生日真的不一样,活动多礼物也重,就光德妃这一匣子首饰抵得上过去几年所有的礼物。
元衿捡了水头最好的一个镯子问:“到底为什么呀?怎么突然都把我当大姑娘了呢?”
青山也不明白,宫里没有明确的时间说什么时候算成年,她也不知道怎么一夕之间后妃皇子公主都认定自家小公主长大了。
元衿装扮妥当,赵进寿在外禀报:“公主,大阿哥和太子还在御前,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一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在外头等您了。”
元衿揉揉耳朵,问:“赵进寿,你说着嘴不瓢吗?”
“阿哥们都来了,吉利着呢!”
元衿披上披风走出去,胤禛第一个朝他招手。
“昨儿睡得好吗?”
“好啊,彦寻被舜安彦带走了,早上没有猫压床可清净了。”
胤禛笑说:“这厮回来也算有用。”
胤祺则催促道:“快去瞧瞧舜安彦来了没?他没来,彦寻就来不了!”
“还是五哥哥贴心,知道我想彦寻。”
赵进寿禀报:“佟少爷早就候在疏峰外了,太后见他来得早,便叫他先进屋子暖暖。”
老十听见,朝九阿哥挤眉弄眼,被九阿哥打了下头。
于是众人一齐去疏峰请安。
太后早已装扮齐全,一身万福万寿红底常服满脸喜庆地坐在正堂中央,在孙子孙女们来前正殷殷问着舜安彦西洋趣闻。
舜安彦不会说大话,可欧洲的情形对清朝的任何人都是莫大的新鲜,三言两语便足够太后惊叹。
“他们还会在宫廷里一起跳舞?”
“是。”
“天呢。”太后惊呼着喊元衿,“小元衿,你听听,那些西洋人的礼法竟然这样,舜安彦说他们经常一起跳舞,男男女女的在一起也不顾是不是婚配。”
元衿坐在太后身边分辨:“皇祖母,各个国家习俗不同啊,就算是都在我大清,咱们到了冬天爱吃的羊肉锅子,南下时许多人就吃不惯,都是一样的道理。”
“那也不能……”太后突然抬头打量舜安彦,“舜安彦啊,你跳过没有。”
元衿突然捂着嘴笑了下,“鄢洵”跳舞还是舜安彦跳舞?
欧洲人跳舞等同于调情,他这么无聊板正的人调情得什么样?
舜安彦自是看见了元衿不怀好意地偷笑。
他肃着脸说:“奴才谨记孔孟教诲,不会做出违背礼法的事。”
他这般严肃,这事自然速速揭过。
待到在牡丹园开戏时,元衿借口要和彦寻玩,才把舜安彦叫到身边。
她点点旁边的位置:“坐。”
舜安彦颇有点受宠若惊,“多谢公主。”谢她今儿竟然说话前先赐座。
倒也好,他还挺想和元衿说说话,那些欧洲的事旁人都只能问新鲜,只有元衿能懂一些特别的点。
他积攒了很多,甚至写了本小册子。
元衿骄矜地拢拢披风说:“你别得意啊,我是你站着抱不稳彦寻。”
她侧首捋捋小猫,彦寻似乎很累,今天一直窝在舜安彦怀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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