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日后……气死他!
女佣不意外褚鸢的第一个选择。
在陆家住宅的后面还有一座角楼,那里面住着陆大少爷为夏小姐找来的救命良药,每当夏小姐出什么意外,都会有人去角楼里取血。
良药非彼药,而是活生生的人。
住在角楼里的十个女孩,她们不是对陆大少爷抱有好感就是被家族放弃送到陆家的。
不管是不是自愿来陆家的,这些人最后都会沉溺于陆家精心为她们准备的美好幻梦中,最后渐渐迷失了自我,成为了一株吸附陆家而活的菟丝花。
菟丝花无法独自生存,只会找到更强大的树木,然后疯狂的攀缘上去。
角楼里的她们也一样,为了活下去,最后都会自愿献出血肉。
陆时聿是陆家的掌权者,也是她们眼里的……神。
女佣曾亲眼看见过角楼里的一个女孩子为了讨好陆大少爷,将手腕割破,放了一大碗的血。
褚鸢也曾是她们中的一员,对大少爷抱有好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惜,大少爷眼里只有……
女佣念及此,又向褚鸢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褚鸢:???
“大少爷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听说过大少爷讨厌什么。”女佣低声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大少爷喜欢安静,不喜欢吵闹的环境。”
褚鸢:看来她应该每天都去男主床头念经。
女佣的话还没说完,她又道:“大少爷不喜欢甜食,你若是想讨好大少爷就要记住这点,千万不要惹他不快。“
褚鸢:记下了,等会就下单几个十倍糖的小蛋糕和奶茶。
说完陆时聿,女佣说起了陆时礼。
“二少爷十八岁就出国了,只有逢年过节会回来一趟,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多。”女佣说,“二少爷的性子比较闹,喜欢玩,人也很好相处。”
陆时礼和陆时聿是完全不一样的一对兄弟。陆时聿稳重,喜怒不流于表面,看一眼就让人生畏。而陆时礼则完全相反,他性格开朗,喜欢冒险,和谁都玩得来。
女佣虽然没和陆时礼见过几次面,但比较大少爷,她还是更喜欢二少爷。
褚鸢“嗯”了一声,悄然道:“夏管家呢?”
“夏管家……”女佣暗地打了个哆嗦,支吾道,“夏管家很难接近,要想讨好他,就记住一点——听话。”
女佣把知道的都告诉了褚鸢,她站了起来,离开接着干她该做的事。
褚鸢“目送”女佣离开,心中将刚才所听到的话做了个总结。
在这个家里权力最大的是陆时聿,其次是陆时礼,然后就是夏渊。
女佣对三人的态度各不相同。说起陆时聿,言语中更多是尊敬,说起陆时礼,则更多把他当成了朋友。
说起夏渊,更多的是畏惧。
一开始褚鸢觉得很奇怪,奇怪大家为什么更害怕夏渊。
疑惑只在一瞬间,很快褚鸢就反应过来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是陆时聿,但真正掌握他们生死的……却可能是夏渊。
陆家的管家,权力远超她的想象。
褚鸢轻叹。
“哒、哒、哒。”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褚鸢收拢思绪,微微转身,疑惑的蹙起了眉。
夏渊走近,手上的托盘放下,将熬好的粥放到了褚鸢手臂能触及之处。
褚鸢闻到了海鲜粥的气味。
“褚小姐,你要的粥。”
夏渊换上了他的手套,白色的手套上纤尘未染,他的神情也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一丝不苟的、严谨的管家。
褚鸢拿起勺子,凭感觉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半秒后,褚鸢皱起了眉,放下了勺子。
“好难吃,怎么是焦的?厨师睡着了吗?”
夏渊的脸微微一僵,然后轻笑了一下。
“陆家的厨师不会因为某人而改变做餐时间。”
“这碗粥,是我做的。”
褚鸢:难怪这么难吃!
“你做的?”褚鸢抬起了头,惊讶道,“这不会是你第一次下厨吧?”
她重新把勺子拿了起来,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
然后……再一次露出了难耐的神情。
夏渊从褚鸢的举动中看到了一丝好奇,却不知道她在好奇什么。
好奇他的厨艺吗?
不,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嗯。”
夏渊应了一声,承认了是他第一次下厨。
“难吃就别吃了。”
夏渊靠近,伸手把托盘收走。
“别啊!”一只手拉着了他的衣角。
褚鸢抿着笑,摸索着握住了托盘。
“夏管家第一次下厨,我怎么也得给面子喝完它。”
这句话听着说不上是嘲讽,却依旧让人觉得冒犯。
褚鸢的眼睛很亮,就算她看不见了,她的眼睛也澄澈好似一汪清泉。
眼神最会迷惑人,褚鸢无疑长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夏渊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给你再做一份。”
牵制的力道顿收,褚鸢在沙发上做好,无辜地冲夏渊笑了笑。
“谢谢夏管家。”
夏渊点了点头,无声地走向了厨房。
眼中的画面一转,无辜的笑容扭曲成了恶意的笑,而他就是被嘲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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