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池,你究竟是不是男人!”
洛棠:“……”
刚艰难爬起来的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慢点儿,详细说说?
谢凤池倒是慢吞吞开了口:“公主要来怎得也没个传信,也好叫我准备招待。”
赵菀冲她冷冷一笑:“你若是能给我个回应,日后用不着你招待,我嫁过来替你招待别人!”
躲在桌子下面的洛棠登时僵住了。
她怔怔抬起头,透过厚重的桌帘去看根本看不见脸的谢凤池。
原来他当真是炙手可热到连公主都眼巴巴求着的。
可谢凤池不为之所动,垂下眼眸淡淡笑了笑。
“公主说笑了,如今父亲即薨,侯府不若昔日,凤池亦为父亲独子,当守三年孝期,不论从哪一桩来看,都非良配,不该让公主浪费心意。”
“我的心意是怎样便怎样,不容旁人置喙,侯爷即薨,侯府地位不稳,你要守孝,又能如何!只要你应了我,这些全都不是问题!”
赵菀看着如一朵水仙似的谢凤池,恨不得当场就给他摘下来!
她自诩高贵,母亲是圣上最爱的娴妃,即使薨了也叫他念念不忘,根本想不明白,谢凤池为何偏偏就是对她不闻不问?
她心里一横,沉着声质问:
“你是不是担心同我在一起,就叫人明眼看到你和六弟站到一帮,给他带来威胁了?”
谢凤池沉默了一瞬,没有表态,让缩在桌下的洛棠满头问号,却叫公主觉得他就是这个意思。
洛棠还在纳闷,这都说得什么云里雾里的,便猝然听见三公主的尖锐哭叫:
“凭什么我堂堂一个公主,想嫁个人还得考虑我那个无能的弟弟!”
“难道因为要护着他,我便不能随自己的心意挑选心仪的夫婿了?”
“为了他,我只能嫁个无权无势无才无德的寻常人来避让锋芒吗!”
“凭什么!”
洛棠一个战栗,瞬间想到那位歇斯底里的姑奶奶,被激起了心底恐惧,情不自禁一把抱住了身前能依托的全部!
谢凤池原本还好好端着仪态,甚至在心中想,先前是被洛棠这种没见过的野路子诧异到了,其实女子本是如眼前这般好应对的。
直到这声尖叫惊得下面那个失了方寸,猛地贴了过来,与他的下身……密不可分。
他周身微震,死死盯着桌帘下洛棠露出的一截乌发,一口气提到喉咙眼儿,半晌没能呼出去。
她,到底还有多少小招数?
作者有话说:
洛棠:软软的【茫然.jpg】
谢凤池:谢邀,当时的感觉是疼,对,没有别的感受,别问,没有。
第十三章
洛棠的脸撞上谢凤池身子的时候,人也迷糊住了。
她虽出身不好,前面十几年被精心教养服侍男人,却也没真碰过男子的身体。
盖因她们值钱的便是“头一遭”,若在被买走前就没了,便也不值钱了。
且为了显得她们是干净女子,真正过火的东西婆子也没教深去,正是为了营造她们的青涩,与真正的青楼女子区分开,让那些假正经的男人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她们“收留”下来。
加上侯爷从不与她亲近,她平日里除了姿态端得低,行为不算多规整外,也确确实实是个黄花大闺女。
所以这次本只是打算在桌底下搂搂抱抱,蓦然撞上……她是真懵。
谢凤池压着心底的惊涛骇浪以及阵阵剧痛,面色便凝重了,叫赵菀看在眼里,也觉得是她的肺腑之言戳中了这人,当即放软了声音,又劝又哄道:
“凤池,旁人不知你,我却是知道的,侯爷偏爱六弟,疏于关爱你这个亲儿子,你何必还替他继续铺路呢?”
她目光灼灼,“我不一样,不论是何人……哪怕是最不中用的老五继位,我也依旧是大梁唯一的公主!”
“只要你答应,你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保侯府一世安宁,这究竟有何不好?”
洛棠原本在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指望不露痕迹假装未曾“轻薄”过世子,可长公主这番话她却是听懂了。
听懂了,心情却更复杂了。
要不说是公主呢,她想勾引……哦不亲近世子,只能这般小心翼翼,轻轻试探,在惊恐与患得患失之间来回徘徊,连不小心碰到了都得假装没有发生过,
可公主却好比一个以权势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就差一条腿踩上桌案,一只手勾住谢凤池的下巴了!
洛棠心有落差,微不可查地生出抹小小的嫉妒,又担心世子柔弱无助,挡不住这霸道公主的强取豪夺。
她当即心思一狠,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替她的好世子稳定军心。
谢凤池刚沉住气,想好措辞回答,蓦然察觉到桌下又传来了新动静。
一双柔软的手攀上了他腿间。
他的呼吸不可遏制地粗重起来,面上沉如深谭,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压低了好几度。
“公主厚爱,凤池感怀,可凤池守的是礼法仁孝,不论父亲如何,不论旁人如何,只当坚守本心。”
便是说,他不管父亲待他如何,也不管最后继位的是谁,他只做一个儿子,一个臣子该做的。
礼法仁孝。
谢凤池越发守礼知节,对公主不假辞色,洛棠便越觉得心里泛起隐秘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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