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挣钱不易。”
沈朝云声音淡淡。
楚嗣音:“…”
她看着旁边扶璃,扶璃拿了两杯扶红露,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推过来,又不敢。
“真是…”
她摇头。
却见沈朝云目光落到旁边洛书,洛书忙举手:“嗣音仙子,嗣音仙子,我有钱,我给你买!”
说着,豪横地去给一人买了一杯。
楚嗣音捧着扶红露,忍不住叹了声:“七宝宗果真是富。”
旁边扶璃则捧着自己的三杯扶红露,高兴地眯起眼睛。
果真贵有贵的好处。
这扶红露果然好喝。
清冽又甘醇,口感比清露饮好出不知多少。
想着,她有点心疼沈朝云的钱,就对洛书道:“洛书兄弟,咱们一见如故,也算异性兄妹,以后可要经常请妹妹喝这个。”
她笑得眼睛如一弯弯月,谁舍得拒绝,洛书正要答应,却见扶璃脑袋被一只手轻轻按了按。
“莫要打扰洛书,他都是吃阿爹的,不容易。”
洛书:…
“沈朝云!你自己挣钱了不起啊!”
沈朝云却是没理他,只是将自己面前洛书请的那杯推给扶璃:“吃完了吗?”
扶璃点点头,拿着他那杯。
沈朝云起身:“比赛要开始了。”他颔首,“诸位,失陪。”
说着,便拉了扶璃往食舍外走。
洛书指着两人半天没说话,突然间收回手,对旁边的楚嗣音道:“朝云公子变了许多啊。”
楚嗣音握着手中这杯扶红露,道:
“入镜的,又有几个不变的。”
洛书却突然露出一丝伤感:“皇叔,啊不,重莲佛子…”
“怪道会如此。”
楚嗣音拍拍他肩膀:“走了,比赛要开始了。”
这时,扶璃已经跟着沈朝云到了比赛的试炼场。
试炼已经开始了。
十二宗门,有十二擂台赛,根据昨日的抽签比试。
扶璃不必下场,就跟在沈朝云旁边。
队长有专门的帷座。
扶璃吃了三杯扶红露,又被太阳晒着,坐在沈朝云的桌案边,便有些昏昏欲睡。
睡得迷迷糊糊时,突然一阵花香袭来,扶璃下意识便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时,发觉花容正掩了鼻看她。
扶璃却被这浓郁的花香呛得一会一个喷嚏,直到沈朝云捏了个诀,隔绝了那气味才好受了些。
“好点了吗?”
沈朝云将桌上那杯扶红露递给扶璃。
扶璃喝了口,压了压泛上来的难受,才道:“好些了。”
花容则面色奇怪地看着两人,过了会,像是想通了,支着下颔望着沈朝云,眼波流转:“朝云师兄与这位小师妹是…”
沈朝云还未答,扶璃忙捉了他袖子。
花容落到捉了沈朝云袖子的一双手,骨肉亭匀,素手柔嫩,而沈朝云这等洁癖却未掸开,反而任她扯着,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她目光透着了然:“情人关系?”
“情人也无妨,小妹妹,介不介意多加一个?你这等…”
花容伸手过来,欲挑扶璃下颔,却被一道剑气伤了手背。
她看着手背上那道红痕,笑:“朝云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坏脾气呢。”
花容朝扶璃抛了个媚眼:“小妹妹,若你哪日想通了,不想跟这臭脾气的过了,也可来投奔姐姐,姐姐扫榻以待。”
“不会有这一日。”
沈朝云手边银剑锃鸣。
花容脸色这才正经了些,坐正身体,继续看比赛。
唯有扶璃惊讶地看着她:这圣女居然是男女通吃?
“这般惊讶作甚?”花容支着下颔,“我欢喜门只寻欢,只要有欢,男女又何妨?”
扶璃突然有些羡慕她的洒脱。
正看着花容,却突感觉有些犯困,不一会又阖着眼,趴在沈朝云座旁睡着了。
沈朝云轻轻抚过她长发,花容看他一眼:“未曾想,无极宗朝云公子,会是这般模样。”
沈朝云却只是低头看着睡去的女子:
“不过普通人尔,比不得圣女洒脱。”
花容却像是突然丧失对他的兴趣,别过头去。
良久,骤然开口:“公子既已决定,莫要徒徒伤了女人的心。”
沈朝云不意,看了她一眼。
他并未答她。
而花容却像是话已尽,不再开口。
比赛到申时三刻才结束。
扶璃也睡去了整整半天,醒来是已经是傍晚。
她迷惘地看着窗外漫天的彩霞,过了会,才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沈朝云呢。
她敲敲契图:[朝云师兄,你去哪儿了?]
沈朝云过了会才答她。
[我在屋内。]
[我怎么睡着了?]
[大约是太阳晒了些。]
扶璃[哦]了声,似想起什么:[你后来有没有偷偷和花容说话?]
沈朝云莞尔。
[并未。]
扶璃信他。
沈朝云这人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个好处:不说瞎话。
她搓搓脸,起床,才下床,就听契图传来声音。
[阿璃,开门。]
扶璃一愣,忙过去开门,就见一身白袍的沈朝云站在门外,剑冠银剑,英姿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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