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就走了,也没等身后的郑燕是什么反应。有这时间,不如回去写信。
昨天她已经向图书馆的管理员打听了一下,从学校去邮局,坐车要一个多小时,来回两个小时。
而且班车不准时,所以来回的时间三个小时都有可能不够。
她本来想去打个电话,一想这来回消耗的时间太多了。
小卖部外面就有邮筒,幸亏她来之前就带了信封和猴年的邮票来。
她回到宿舍给外婆和张国刚简单说明了一下学校的情况后,就下楼将信件投放进去了。
回去的时候,远远看见顾任之在小卖部外拿着一个玻璃瓶的汽水在喝着,他面前站着两名女生,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
她没有多大的兴趣上去打招呼,就假装没看见,投完信件就回楼上去了。
刚回到宿舍,就听见罗嘉怡和林可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那个托福①考试好简单喔。”
秦宝珠进门的时候,发现郑燕已经回来了。站在她的桌前,似乎碰倒了书本,在地上捡着。
“是挺简单的,不过人家的橡皮和考卷都是从坚国空运过来的呢,你看没看到,人家的铅笔涂一下,多黑。不像我们国家的,得涂好几下。神奇的是,他们运过来的橡皮擦擦笔迹,纸张也不会黑!神奇吧!”
“这有什么,坚国本身就比我们国家发达,你没看那些选择题,涂的一个个框子的。到时候要空运回去,就是机器改的,都不像我们这里,改卷子还是人工的。”
郑燕在她们面前一直都挺隐忍的,这会突然像是脾气爆发了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可能站得太快,起来的时候见她还伸手扶了一下床杆。
“坚国这么好,你们怎么还要来少年班?这不是白白占了别人的名额?还是说要白嫖祖国的资源,再出国发挥你们的聪明才智?你们这种人就是消耗着国家对你们的培养,跑到国外去舔外国资本!”
林可一脸震惊地看向郑燕,也有些生气了,“你这人怎么回事,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罗嘉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从上铺突然跳了下来,将脖子上的毛巾扔在了地上,“你有话好好说,什么叫我们去舔国外?你可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而且,我们爱考少年班就考少年班,关你什么事?我们没来说你,你倒是蹬鼻子上眼了不是?”
郑燕也不怂,别看她平时不怎么说话,自顾自地呆在自己的蚊帐里看书,这会爆发起来的时候,声音一点都不弱,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主。
“怎么,你们是那样的人,还不允许我说妈?你们自己难道不觉得可笑吗?既然要留学,那就去呗,没必要处处吐槽我们国家怎么样吧?外面香,屎都是香的。希望你们在国外遇到麻烦的时候,就不要想着华国的好!”
“真是有病这个人,山里出来的孩子是不是都这么神经质?”
罗嘉怡才刚说完这句,“啪”地一声,她脸就被狠狠地打得偏过头去了,力气大得,她一时都站不住脚,往后跌倒坐在了地上。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开口闭口就是山里山里!山里的孩子力气大,我们每天都要砍柴背柴,可不是好惹的,你再说一句山里的孩子,就试试看。”
林可直接吓懵了,她为郑燕这句有点咬牙切齿的话,给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地上的罗嘉怡反应过来之后,猛地蹿了起来,揪着郑燕的头发就打起来了。
秦宝珠没眼看下去,用地敲了敲门,没人理会她。
林可见罗嘉怡动手了,她也趁乱去打了几巴掌郑燕,秦宝珠把手里的书往地上一扔,发出了巨响,旁边宿舍的接连敲门,“哪个宿舍的,吵什么呀?”
秦宝珠将门遮好后,走到小阳台去接了一小桶的水,直接朝三人泼了过去。
这个季节,虽然不是很冷,但是被冰凉凉的水兜头兜面淋下去,也够呛的。
几人一下就哆嗦了一下,彼此放开,都在喘着气,郑燕脸上已经有几道血痕了,罗嘉怡和林可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人手上地上都飘着几缕发丝。
“你干什么呀?!”
罗嘉怡立马把火喷到了秦宝珠身上,秦宝珠把水桶往旁边一扔,抬起下巴有些冷傲,“打,继续打。二班的人都在等着你们三个被开除,就有三个名额空出来,我看你们都太闲了,有时间在这里打架。”
罗嘉怡和林可一听,觉得又委屈又生气,当场就哭了出来,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真是作了什么孽,我妈打小就没打给我,她算什么东西,这个神经病!”
郑燕一听,又想冲上去。
秦宝珠说:“你不去考田径,还真浪费你这体能了。自己这么自卑敏感,还怪别人吗?学你的习,这水你们拖干净了,谁再动一次手,我马上告诉辅导员。你们不用学习,我是要学的。”
罗嘉怡和林可确实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在她们心里觉得憋屈得要死,自己被打了,还不能告诉辅导员给她们主持公道。
因为很有可能,三个人都会因滋事打架斗殴被驱赶出少年班。
郑燕也满脸不服,“秦宝珠,你以为你就很干净,可以在这里趾高气昂地训示我们了吗?”
她什么意思?
几人明显都不明白,她冲到她的桌上,那些刚刚被翻到在地上的书籍,她捡了起来。刚才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在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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