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阙眼眸一转大声道:“你撑着些,我家侍卫来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此话一落,在场前来刺杀的人登时便慌了,最前头领头的人,见势头越发不妙,脚步声越来越近,低声道:“撤!”
那几人收了刀剑,而后进转身纷纷撤了。
见暗杀的人走了,两人皆轻松了一口气,皆纷纷凝眸看向出声的地方,只见拐弯处忽试探的探出一小脑袋,见只有他们二人,轻松了口气,小跑着奔来,来人正去而复返的盛枝。
“兄长,你们可要紧?”
“姜公子,你受伤了!”靠的近些才瞧见姜城南腥红一片的腰间。
她还未靠近,盛阙松开扶着姜城南的手便狠狠敲了下她脑袋,眼里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谁让你来的!”
姜城南失去了倚靠,险些摔倒在地,强撑着站着。
盛枝见他要倒,咬着牙想上前搀扶,可头上正盯着发怒的盛阙,她实在不敢。
盛阙自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牙根几乎都要叫他咬碎了,抬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实在担心你们,你嘛,要不是我,你如何解困?”她有些委屈的抬头看向盛阙道。
“还敢还嘴!”盛阙勃然大怒,气昏了头,抬手便要扇向她,他也是气急了,这回只是运气好,那几人好糊弄罢了,若是几个视死如归的,他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些什么。
盛枝见他的巴掌呼来,下意识的便闭上了眼睛,只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诧异的半睁开眼睛,便瞧见自家兄长的手,正被姜城南挡着。
“她算是我恩人,你要打回去打,莫在我跟前打。”姜城南强忍着胸腔中要吐出的血腥说道。
盛阙方才也是气急了,回过神来,猛地收下的力道让他手都有些麻了,他收回了手看向他冷冷问道:“到底是谁?”
姜城南只觉得此刻眼前黑晕一片,只答了一字:“太.....”便晕厥过去。
盛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姜大人!”盛枝瞪大了眸子也要去扶他,却被盛阙冰凉的眼神给吓在了原地没敢动弹。
“你给我滚回去!你的帐我回去再与你算!”顿了顿看向一旁的随从吩咐道:“于宁,搭把手。”
盛枝抿了抿唇道:“我与你送他一起回去可成,我看着他没事才能放心,回去随你怎么罚我都成。”她眼眸里皆是担忧之色,泪盈盈的又道:“他这样,我实在放心不下。”
盛阙这回却没再依着她,转头看向两边服侍的丫鬟道:“护送姑娘回去,若是在跑出来,便打断你们的腿发卖出去!”
话落未在言语一声,转身与与宁扶着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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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 书房
管事小声的在孔及令耳侧附耳说话,孔及令闻声皱眉道:“失手了?”
管事点了点头:“是,半道儿杀出个盛阙,带着不少人,他们怕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便收手了。”
“废物!”孔及令怒骂了一声,想起太子的交代,再想想这快要到的日子,心口不禁一颤。
那管事忙安抚道:“虽未当场要他性命,但伤了腰,生死难料。”
孔及令闻声面上阴霾尽数扫去,点了点头道:“也好,总算也能交差。”
说着便起身转而对着管事道:“备马车!”
管事忙替他开门:“老爷要进东宫?”
“嗯”孔及令应了一声,脚步顿了顿道:“今日乔儿怎么样?”
管事面上端着谄媚笑意:“姑娘已经想通了,再不会向之前那么不懂事了,老爷放心,老奴盯着呢,定不会出岔子。”
孔及令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衣带才走出了院子边走边道:“最好如此,你告诉她,安心待嫁,夏赫章那小子不错,若是在敢闹腾我不介意将她绑着送嫁。”
老管事闻声连连应是,满口保证,将孔及令送上了马车才算是松了口气。
在天黑透前,孔及令迈进了东宫大门,常跟在太子身侧侍奉的昌盛公公却挡在了他跟前,孔及令神色微肃道:“殿下可在?我有要事要报。”
昌盛闻声勾唇道:“孔大人需得等等。”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屋内道:“眼下里头有人在。”
孔及令闻声点了点头,很是乖觉的退避到一侧等着。
只是有几分好奇,里头的人是谁,莫不是盛阙?转而又自己否了,应当不会,那波人撤退的及时,并未路出马脚叫他发现才对。
不过,这困惑不出一刻钟便被解了,只听“吱呀”一声,殿门发出沉沉的推拉声音,那人走了出来,他实在按耐不住探究的心思,趁着昌盛不注意,微微抬头看向了那人。
烛火虽有些暗,但足以照清人脸,他眸光一滞,显然没想到呆在太子殿中的人会是他,那人似察觉到他的眸光,微微侧目看向了他,孔及令忙又垂下脑袋。
直到人走远了,孔及令才抬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怔,他方才应当没瞧错,那人是贺昱,他皱了皱眼眸,神色有些复杂,这人什么时候也效命于殿下了。
“孔大人,里面请吧。”昌盛打断了他的思绪,尖声提醒道。
孔及令回过神来,忙点头应是,抬脚便走了进去。
想起这几日太子阴沉不定的脾气,孔及令下意识的便缩了缩脑袋,佝偻着腰轻手轻脚匍匐在地躬身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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