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嘉眯了眯眸子,手压在案牍上,看向贺昱的眸光更多了几分审视,他今日确实有些被惊到了,毕竟老可汗病逝的消息他也是才收到的,这尧京之中应当在无人知晓了。
他眸光闪了闪,这样的人,就这么废了,实在有些可惜了,与此同时他也颇为好奇,不知他的本事,可预测到自己身上的事情,顺利躲避过去?
许永嘉从案牍抽匣中取出一份信件扔给了贺昱。
贺昱接过信件,拆开看了一眼,眸光一动,今日他来的恰是时候,信上写的正是南疆可汗病逝的消息。
“殿下,您这是信沢宁了?”
许永嘉未言语,只是对着外涂喊了一声:“德成!”
门外的德成应声推门而入,弓手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安排下去,备粮备马,奏折子向父皇请命,十日后赶往南疆御战!”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叫德成一愣,惊愣之后忙点头应是,不敢耽搁闪身退了下去。
许永嘉这样的安排,贺昱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他眼眸有些发复杂看向许永嘉问道:“南疆缺不得殿下,可如今的朝阳,也更缺不得殿下。”棋局已布,只待入座,哪有半道毁局的道理。
许永嘉闻声勾了勾唇,走到窗牖前一把推开,初秋的冷风瞬时拂面,叫人清醒了许多。
他贪婪的重重吸了一口才幽幽道:“来的急,不是还有四五日的功夫吗?慌甚?”
他既如此说,贺昱便心里多少有些数了,又叙话几句,见天色不早便告退下去。
许永嘉看着他离去,才挪开视线,目光落在案牍杂乱的书籍上,伸手一挑,那封被压着的信便露了出来,那微微捐折的痕迹实在太过明显了,他轻嗤了一声,拿过信件眼眸不眨的便置入火盆之中,笑意更浓了几分。
府门处,青书候在门口,见贺昱出来忙应了上来:“公子,去大理寺吗?”
贺昱脚步顿了顿,回身看了一眼,上马车时小声道:“马车行至拐角处,再停下。”
青书未多言一句,点头应是。
不多时,二皇子府邸前多了一隐匿于角落处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无人察觉。
约莫一刻钟后,一辆马车停于二皇子府邸前,那人身披大氅将自己盖的严实什么也瞧不见,德成亲自迎接的,那人身型一晃便进了院子轻松的犹过无人之境,与方才等在门口处贺昱相比,待遇实在相差甚多。
直到人进府内,也未瞧清是谁,隐匿在暗处中的人眯了眯眼眸,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份信,眼眸中的嫉恨越发浓烈,想拿他当踏板踩着上位,想也别想,他宁可玉石俱焚,轻嗤了一声便才闪身离去。
姜笙要搬走,姜城南知晓时只沉默了一瞬,而后便点头同意,并未拦着她,这是昨夜与贺屿安达成了共识,只是仍旧放心不下,又派了身边几个侍卫护着。
倒无什么东西要打包,清苑又时刻有人打理着,去了便能直接住,天刚擦黑一切便安排妥当,她这回搬连贺秋浓都未告知,只是盛枝与兄长的事情她还是记挂在心上,怕她等得着急,忙让玉岁去送了信件。
果如姜笙所想,盛枝自打昨日起便翘首以盼,紧张的连夜里都睡得不踏实,眼前下一片漆黑,听丫鬟说玉岁来了,随意趿鞋便奔了过来。
她小脸红扑扑染着激动的红晕,玉岁见着觉得好笑,还是头一回见盛枝姑娘这般,在她小鹿期翼的目光下,将姜笙的信件递给了她。
盛枝接过信,忙拆开来,见信上所写,笑容更是烂漫了,回过神来忙对着玉岁谢道:“劳她费神了,过几日我定去谢她。”
玉岁笑道:“来前我家姑娘特地吩咐了,她这几日身子受了些寒气,大夫下了医嘱见不得风也见不得人,这几日便不见课了,姑娘不必来,待她身子好了,在约姑娘来。”
盛枝闻声心下一紧:“又病了?可打紧?”
“是不大舒快,确实要好好歇歇养一养才成。”
盛枝点了点头:“估摸着是昨日河上见了风的缘故,也怨我,务必让她好好歇歇。”
“是,那信既已送到了,奴婢便回了。”说着便告辞离去,出府时恰与归来的盛阙擦身而过。
玉岁微微躬身才离去。
盛阙进了厅里,见盛枝拿着封信件乐呵呵的,有些诧异,趁她不注意一把抢过:“那丫鬟是不是姜笙身侧的人?她来作甚?”
“还我!”盛枝反应过来忙想抢夺,奈何却被盛阙完美压制。
盛阙边说着目光边扫向了手中的信件,待看清楚信上所写,有些不可置信看向盛枝:“盛三!你还是不是个女儿家,哪有千金闺秀这么着急给自己找夫婿的?”
盛枝忙抢过了信件,小心翼翼的又铺平道:“对!我就是瞧上他了!怎么着。”她忽的一顿,眸光一转又笑嘻嘻的看向盛阙:“兄长,你想个折将他约出来可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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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遇刺(昨天的+今天的)
盛阙拿着扇柄抵住她的脑袋, 狠狠敲了敲道:“你还有没有点千金闺秀的自觉了!疯了不成?他就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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