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道:“那事倒不急,只是要你父亲先点头才成。”
她已正面与他提过,可那人好似没当一回事,只当她是在赌气,她对贺呈头一回生出无奈来。
贺屿安闻声便没再吭声,这事他不能再出主意,实在有违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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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酒肆
贺昱刚进了门,姜许恣便迫不及待起身迎他,面上皆是兴奋:“昨儿夜里便给托人给你送信了,你怎才来,你要我查的人,我已经有信儿了?”
说罢也不管贺昱面上是何颜色,安耐不住心中雀跃道:“我既找到了他,之前你答应我的事,便不能失信!”
“什么事?”贺昱神色淡淡,兴趣缺缺问道。
姜许恣以为拿准了贺昱,只当他是舍不得,还想着跟他周旋谈谈条件,看着他:“二公子这是明知故问,你若不记得,姜某可替你回忆回忆。”
“我给你消息,你给我姜笙。这比交易你可还记得?”他眯着眼道。
眼眸不住的打量贺昱,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想知道消息的焦急来,但许是面前之人太会伪装,他打量了片刻,愣是什么也没瞧出来。
贺昱挑了挑眉头道:“记得,只是,有一件事变了。”
姜许恣闻声皱眉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贺昱勾唇一笑,面上的谦和温润已消散干净,只要肃然与冰凉:“前提是你那消息是值得的,我想知道的。”
姜许恣闻声拍桌而起激动道:“当然是值得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要与我打官腔,怎就不能痛快说话?”
贺昱看他的面上多了几分嘲讽,这细微的表情,姜许恣却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强压着心中的勃怒,忍耐的看着他。
“是我忘了告知你了,那消息于我已经不重要了,我既不想知道你那消息,那之前的交易便自动作废,你说可是?”他挑了挑眉头又道:“你实在太慢了。”
姜许恣一瞬便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问道:“你已经知道了?不可能,怎么会?那么难找的一人,你怎会找到。”
贺昱面上端着笑道:“偏就是这么巧,刚巧叫我遇到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今日我来,不仅是为了这事,还有些事需得与你说清楚了。”
姜许恣还未从巨大的失落中出来,闻声有片刻失神,看向他问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了,莫在卖关子了。”
贺昱本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他直接道:“你母亲,姜王氏,此刻正在我国公府小住,这事你可知道?”
这事他自然是知晓的,王氏一进城,便亲自来见了他一面,他未拦着,原因之一便是这样近的距离,母亲也可盯着姜笙,只是未想到这般不巧,她人刚进贺家,姜笙便病倒了,人还未见到,竟又搬进了新宅。
他心下一顿,蓦的便了然贺昱的意思,勾了勾唇道:“你是要我将她劝离贺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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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救治
贺昱闻声却是摇了摇头道:“我知晓你任由她安置在贺府的缘由, 既能让她搬进来,怎会想着让她搬走?”
姜许恣摸不透贺昱的想法, 闻声眯了眯眼睛道:“那你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姜笙已搬出了国公府了?”
姜许恣一滞, 他确实不大知晓,忽的想起了什么,起身踱步道案牍前,从杂乱无章的书堆中翻找起什么来, 终于找出几封信来, 看密封的信口, 这信是从未看过的。
他立时打开看了一眼, 眉眼一皱看向贺昱:“他们搬出来了?”
贺昱勾唇, 耸了耸肩道:“想你近来忙着秋闱一事,两人不闻窗外事,也难怪了你什么都不知晓。”
秋闱在即, 姜许恣想着姜王氏自在国公府,姜笙也跑不掉, 定不会出什么事,便没再问一句,姜王氏命人送来信皆被他压下, 想着等秋闱结束再看,没成想是他棋差一着, 算少了。
“你母亲在国公府倒是吃喝不愁, 可有什么用?该起的作用没起,反倒是惹得老夫人不大耐烦了,不出三日, 约莫便要被请出府去了。”他顿了一下, 若有所指又道:“总该要送到人跟前才成, 不然你不是白算计了?”
他说话一直笑盈盈的,温润又儒雅,可这幅笑面下却裹挟着刺骨的寒霜。
姜许恣虽急功近利,倒也不算太蠢,一回味便觉得不大对,他眸光一转忽的笑道:“你为何要对付姜笙?进京前,我可听说,你这个表哥待她极好,好的是亲生的哥哥一般,面面俱到,你图谋些什么?拿我做箭矢,却是给你做铺路?”
贺昱被看穿,面上却未见慌乱,只勾了勾唇道:“我与她的事,与你无甚关系,我么各算计各的就是,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的棋子摆错了位置罢了。”
确然如贺昱所言,他们各算计各的,好比他自己,即便与贺昱达成合作,他依旧算计着姜笙,为求万全,姜王氏被接进国公府就是他下的第一步棋。
贺昱看了眼天色,站起身来道:“这棋是废了还是继续全凭姜公子的意思,大理寺还有事,我便不叨扰了,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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