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摇了摇头,破天荒没规矩的扑进他怀里,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夫君待我很好。”
这丫头苦太久了,贺屿安自是瞧在眼里,小心翼翼的让他心酸,他抿了抿唇旁若无人的将她揽进怀里:“又说什么傻话呢。”
送走了贺屿安,姜笙便老实呆在灏郎阁,没等到老夫人,竟等到了长公主身边的王妈妈,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诧异的问道:“母亲找我吗?”
王妈妈笑着点了点头:“是的,长公主等着呢,少夫人快去吧。”
她搁下手中的女红,跟着王妈妈去了,一进屋便瞧见贺秋浓一副愁苦不得了的样子,募的便了然,抿了抿躬身请安。
“起来吧。”长公主笑着让她坐下。
贺秋浓一见她来,眸光募的一亮,上前揽着她的臂膀:“你总算来了,你快帮我瞧瞧,挑一挑谁家好。”
姜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圆桌上好几张纸条,她在状况外,清凌凌的眸子里皆是懵懂,她伸手拿过一张,上面正写着“盛阙”二字,在扫了一眼桌上的,陆然,还有上一回贺屿安替的人名皆在上面。
长公主无奈笑着摇了摇头,颔首道:“都是上好的人家,选谁都可,你帮着挑挑看。”
姜笙似被噎了一下,看了眼桌上的纸张,募的便默了,这是婚姻大事,怎跟挑白菜似的随意。
她只粗粗看了眼,便搁下了手中的纸张。
贺秋浓以为她选定了,凑近她眨了眨眼问道:“怎么样,你看中哪家?母亲觉得陆然家好。”说着她还掰了掰手指头细数优点道:“长相倒是不差,家室也还不错......”
姜笙听了听没吱声。
贺秋浓数完了,复又看她:“你呢?你觉得哪家好?”
姜笙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长公主,见两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禁问道:“阿浓觉得这其中可有心属的?”
贺秋浓很是坦然的摇了摇头:“没有。”若是有,倒也不必这么愁了。
姜笙哑然,有些无奈,得,这是又将问题扔给了她。
她敛下了眸子道:“阿浓,太子日后必会登基的,这些人,日后皆是他的臣下,单凭他对你的执着,这些人无论是谁,届时都未必能拦得住他。要选,便只能选他忌惮的。因禁锢动弹不得的......”
这话说的直白又残忍。
长公主闻声眉头不禁也蹙起,诚然,姜笙所言不无道理。
“说的不错,陆然呢?陆家有陆老先生,毕竟也曾是太子太傅,再如何,他都需敬着陆老先生。”长公主分析道。
姜笙眉宇轻轻拢起:“陆大人奉于太子门下,虽掣肘于他,但有陆老先生,太子也不敢动他。”
她将利与弊一一分析出来,选与不选,皆看长公主与贺秋浓的意思了,她抿了抿唇,看了眼贺秋浓,其实还有一人更合适,只是......她看了眼桌上的纸张,其中并无那人姓名,想来长公主压根未将那人考虑在内。
想起那人声名狼藉的名声,自己都怕的很,想来阿浓也不情愿,那,那不提也罢。
长公主凝眉思索看向贺秋浓:“那便陆然了,如何?”
贺秋浓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样子:“也就只他能选了,只是,我想问问他的意思,若他肯护我,那便嫁!”
“那若是不愿意呢?”姜笙不禁问道。
贺秋浓眨了眨眼眸,抿唇似下定了决心一般:“那我便出家当姑子,若出嫁与太子,还不若出家去!”
长公主闻声便一惊,全然没想到贺秋浓会起这样的心思:“胡说什么!”
贺秋浓垂眸,她才没有胡说,她确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
姜笙见气氛肃穆,忙应承道:“那便见见。让夫君安排便是。”她顿了一下又道:“只是需得避过太子殿下的眼睛,若是叫他察觉,只怕他会先下手......”
长公主点了点头:“是,快,快让三郎安排去。”
天渐黑贺屿安回来,姜笙屏退了两旁下人,陪着一起用膳。
“陆然?”他皱了皱眉头看她。
姜笙道:“挑来挑去,也唯有陆家能叫太子忌惮两分了,毕竟陆老先生曾为太傅,有这个头衔压着,为了名声,太子也不敢对陆家如何。”
贺屿安点了点头:“这么看来,陆然确实合适。”
姜笙又道“阿浓想亲自见见陆然,问问他的意思。”
贺屿安愣了一下,有些不大赞同:“若是他无意娶阿浓为妻,反告知太子,岂不是弄巧成拙,毕竟他是太子心腹。直接让圣上下旨赐婚,才更稳妥。”
那时无论愿意与否,也需得娶了阿浓。
姜笙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想起贺秋浓,不免有些感同身受,女儿家有时就是最看重那么点自尊心,为了那么点自尊心便什么都可豁的出去:“阿浓的意思是,他若是不愿意娶,便也罢了,倒不至于强人所难。”
贺屿安眼神变了变:“那丫头说的?”
姜笙点了点头。
贺屿安思忖了下,到底是点了点头:“我安排下就是了。”
姜笙松了口气,笑了:“谢过夫君。”
“你谢我作甚,她是我阿妹,你如此费心,自当是我该谢你的。”他顿了下又问道:“祖母今日......”
姜笙了然他的意思,答道:“今日并未着人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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